翌日,27號。

許枝意在激動中睜開眼。

不到八點,那群大佬的老婆已經到了,從她們興奮的交談中,許枝意聽出點門道。

趁結親環節,整整自家老公。

她無語地笑了。

化妝師送來婚紗。

穿上時,她叮囑了句,“腰不用係得太緊。”

工作人員聽出點門道,眉梢一躍,“溫太太,您是不是懷孕了?”

許枝意食指比了個噓。

對方以為單純是她不想公開,做了個閉嘴動作,悄聲道:“恭喜。”

“謝謝。”

到現在她也沒去醫院,就憑一根驗孕棒以及例假延遲來判斷。

應該不會是詐胡吧?

不會。

今早起床她已經有了惡心感。

十點,庭院傳來嘈雜聲。

“快快快,來了,來了~”

剛剛還是人滿為患的主臥一下子就清空了,全擠到門外。

還好是在溫聿行的別墅裏,不然,真塞不下這麼多人。

最先傻眼的是沈長北,隻見兒子麵前擺了張桌子,他跟前放了張試卷,右手邊還有張。

沈長北有預感是給他準備的。

帶著一絲僥幸問兒子的娘,“是給溫聿行的吧?”

下一瞬,希望破滅。

她說:“不,給你的。”

雲翹繼而又補充,“做不出來別想溫聿行娶到老婆。”

沈長北無所謂,“隨便。”

話鋒帶著目的一轉,“除非你嫁給我。”

雲翹直接賞他一個白眼,“有多遠滾多遠。”

新郎官有意見了,“你們鬧矛盾能不能別連累我?”

雲翹不愛聽這話,“誰跟你說鬧矛盾了?這是你今天娶親的考驗。”

溫聿行不跟她爭。

拽過沈長北,“趕緊的。”

沈長北掃了眼卷子,下一秒,扭過腦袋,真心實意地勸一句,“兄弟,要不你改天結婚吧?我不會。”

哈哈。

一陣爆笑傳來。

笑聲差點掀翻屋頂。

沈長北就挺不服,“你們要是能做出來讓我幹嘛都行。”

個個不信,有那麼難?

湊過來一看,又立馬散開,竟是小語種翻譯,還是沒見過的那種。

果然會玩。

沈長北戲笑,“有沒有會的?”

沒一個接話。

雲翹降低難度,“分數折算下來比我兒子高就行。”

沈長北覺得有希望了,勾頭掃了眼兒子的試卷,全是1+1等於幾這樣的問題。

要不要這麼過分?

有朋友老婆催了,“快點啊。”

她朝自家老公抬了抬下巴,“當年我功課是你教的,你來幫忙。”

朋友如實道:“當年教你那些跟這卷子比起來太小兒科了。”

朋友老婆琢磨了下這句話的意思,眯起眼,“你是想表達我笨?”

是挺笨。

當年雙門功課加起來不過百,還是小學二年級。

但他不敢說,話不由心,“怎麼會,那麼聰明。”

把禍水往另一個身上推,朝酒店老板微抬下巴,“你見識廣,你來。”

酒店老板不丟這個臉,將律師好友踢出去,“你上。”

指了指他媳婦懷裏的小嬰兒,“正好給你兒子起個榜樣,讓他從小知道讀書的好處。”

律師朋友嗬嗬了,“不需要,我兒子打算學理。”

又是一陣笑。

雲硯卷子都做一半了,還不見爸爸動手,停下筆,抬起小腦袋,“爸爸,你快點呀。”

沈長北隻能坐下,湊到兒子耳邊小聲道:“寶貝,幫爸爸一個忙,後麵的題能不能故意做錯?”

雲硯眨了下眼,“你是不會嗎?”

沈長北隻能回答,“不會。”

雲硯歎了聲氣,“好吧。”

沈長北趁媳婦不注意偷偷拍了張照片,隻能求助網頁,雲翹沒察覺,倒是被兒子看見了,輕呼,“爸爸,你作弊。”

還好聲音不大,被他捂住了,狡辯道:“不作弊,爸爸隻是查資料。”

單純的小崽子信了。

父子倆做題的時候,其他人也沒閑著,繼續刁難。

輪到陸崇了,他堵在門口,下巴一抬,“喊聲哥。”

“還有我。”

梁音往前一邁,生怕自己不夠顯眼,“喊聲嫂子。”

其他人跟著一起占便宜,“別忘了還有我們。”

溫聿行一個眼風掃過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酒店老板賤兮兮接話,“這不是剛跟陸隊拜了把子。”

有人直接拿來杯子遞給陸崇,以水代酒,“來,現場拜。”

溫聿行:“……”

“哈哈哈!”

一個個笑得腮幫子疼。

最後,溫聿行咬著牙朝陸崇喊了哥,至於梁音,一句話堵死,“拿了證再說,無名無份的。”

梁音那個氣啊,當場煽動太太團。

小作精們一開始還配合,不知怎麼了,火力轉到自家老公身上,對著自家老公使勁折騰。

趁他們內鬥,溫聿行扭開臥室門。

許枝意能聽到外麵,光聲音就知道有多樂,嬉鬧聲倏爾變大,她轉頭,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朝她走來。

屋內有攝影師和化妝師,打了招呼便把空間留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