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還是跟了上去。
病房被打開後,賀尋一臉愕然,坐起來背靠在病床上。
“哥,你帶的這個人是誰?”
不怪賀尋認不出來,一眼望過去,洛銘拎著的那人滿臉血跡,模糊了臉龐。
洛銘將人甩在地上,拍了拍手,不經意間瞄到手指上的血漬,眉心微蹙。
走到桌邊,他抽出幾張紙巾,擦完後檢查了一遍,白皙修長的手指幹幹淨淨。
他麵色冷傲,忽然往躺在地上的人肚子踹了一腳,被踢的人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
“聽出來是誰了嗎?”
是他認識的人嗎,賀尋麵色依舊困惑,也不理解洛銘為什麼這麼殘忍。
洛銘會做出這樣的事,應該也有他的道理。
人與人之間最通俗易懂的橋梁,應該就是靠一張嘴。
賀尋問:“哥,別賣關子,到底是誰?”
洛銘發現賀尋確實也猜不出來。
再次拎起地上的人衣服後領,血跡斑斑的臉擱在床邊,距賀尋隻有一臂的距離。
賀尋靠近一些,認真端詳那張如似塗上一層紅漆的臉。
忽然之間,賀尋瞪大了眼珠子,驚歎道:“臥槽!這不就是昨晚那個龜孫子?!”
轉頭看向洛銘進行求證,後者點了下頭。
早上的時候,張宇帶著水果來看望賀尋,叮囑他千萬不要去報仇,不要去找砸他酒瓶的人。
據宇哥所說,這個郭衡作惡多端,誰惹他不高興,他就砸誰的攤子,就是倚仗他背後強大的靠山,黑白通吃。
曾經也有人看不慣他的行為,跟警察局舉報,但沒用,第二天人奄奄一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夜市做生意的都害怕遇到他,喜怒無常,打人鬧事全看心情。
可這樣窮凶極惡的人,洛銘第二天傍晚就帶了過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
同時,他心裏擔憂的另一件事也證實了。洛銘確實就是黑社會團夥的一員,地位還不低。
洛銘沒注意他的神色變化,發現郭衡微微睜開了眼,手一鬆開,人掉到地上。
郭衡眨了下眼睛,眼前視野模糊,頭頂上響起一個冷冽的聲音:“郭衡,醒了就站起來,給你眼前的人道歉。”
這個聲音,令他每個毛孔都忍住不住顫栗。
郭衡爬起來,用袖子隨意擦了擦臉,努力看清麵前的人。
這...這不就是他昨晚打的那個小白臉。
頭上的傷口疼得令他嘶了一聲,扯了扯嘴唇,嗓子還是嘶啞,說出來的聲音很奇特。
“艸!”
千言萬語都彙聚在這一個字裏。
活了這麼多年,他郭衡什麼傷沒挨過,不可能被暴打了一次就乖巧服軟。
洛銘聽到那個字就明白他什麼意思,往他兩個膝蓋就是一踹,動作卻非常快,一點兒不含糊。
“啊——”郭衡發出一聲慘叫,被迫變成跪著。
讓他跪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氣的肺都快炸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認識我啊?敢動我,禾爺不會放過你的!”
洛銘半蹲下去,冷眸跟他對視:“你猜,是誰把你送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