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抹了把臉,都是汗水,睡衣也幾乎被浸濕。
他坐起身來,按了按眉心,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就是一個普通的噩夢。”
“普通的噩夢?”賀尋一臉凝重的看著他,質問:“真是普通的噩夢,會讓一個人身體僵硬,時不時抽動,你別撒謊了,好嗎?”
他很生氣,氣的是對方一直把他當成傻子,什麼也不說。
洛銘也無從解釋,隻能用沉默回應。
看對方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洛銘頓時有些慌了,他記得青春期的自己可沒那麼容易掉豆子。
“我說我說。”最後洛銘妥協了。
賀尋安靜的看著他。
大概過了幾分鍾,洛銘說:“我以前被人關過一段時間的暗室,今晚夢到了一些當時的畫麵。”
他的聲音平靜,神情絲毫沒有一絲起伏,就像是訴說著一件很尋常的事,但就是讓賀尋覺得好心疼。
“有人說,隻要把噩夢的內容說出來,以後就不會再做這種噩夢了。”賀尋覺得這話有些矯情,但還是認認真真地說了出來。
小兔子是在哄他,洛銘也很配合的回應:“真的嗎?”
本來還覺得沒什麼,被他這麼一個反問,賀尋從頭到腳的窘迫住了。
洛銘心情很好,掀開被子起身。
“你幹嘛去?”賀尋問。
洛銘頓住腳步,彎著嘴角,回頭說:“洗澡,難道你也要?”
賀尋:“......”
靠,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單手捂住臉,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接下來,洛銘要去外地出差,“我不在的這兩天,記得好好上課,每天睡前都要打個電話給我。”
“你不接怎麼辦?”賀尋覺得這一幕像極了外婆叮囑小紅帽,擔心他被大灰狼叼走似的,莫名的逗笑了自己。
洛銘嚴肅的看著他,語氣正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接的。”
賀尋斂起笑意,真到了分開的時候,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一切都說完了,洛銘拎著行李箱開門時,衣服被人緊緊拉住,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人。
“能不能不要走?”賀尋低頭,悶聲問他。
洛銘也不想離開,但這次工作是要過去巡視下分公司,好歹去走個意思。
看著小兔子這麼不舍得他,洛銘有一種奇怪的成就感,目光柔和的看向他:“我兩天後就回來,很快的。”
“那臨走前,抱一下。”
聽到這個,洛銘敞開雙手,示意來抱抱吧。
隻見賀尋高興地抱住了他,雙手放在他的後背,越來越用力,像是要這個人揉進他的身體裏。
洛銘能感到脖子側邊噴發的溫熱聲息,若即若離的觸碰著肌膚,有些癢癢的。
“賀尋,可以了。”
賀尋在他脖頸處又蹭了蹭,說:“再抱一會兒。”
“再抱下去,我趕不上飛機了。”
聽到這句話,賀尋才清醒過來,放開了他。
“在家乖乖等我。”說完,洛銘拉著行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