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從沉睡中醒,陽光已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看看時間,將近中午十一點了,居然一覺睡了九個小時。身邊空無一人,慕容冰雨不見影蹤。跑到樓下問問老頭,那老頭回憶很久才想起來:“早上快六點的時候有個女人開著一輛車來接她走了。”
老廖恨得差點咬碎牙齒,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你慕容冰雨無情無義,把兩樣都占全了。經紀人來的時候也不叫上一聲,把老子丟在這裏一個人跑了,天理不容啊。
已經身無分文,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才讓老頭給他打了個電話,找到葉小白,火速來接,不然隻能拿隻破碗沿路乞討回中海了。
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奧水公寓,換雙拖鞋,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赫然發現小藍落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瞪著自己。
“怎麼不去上課,中午不呆在學校就跑回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小藍落一蹦三尺高:“一夜未歸,早上也不去學校上課,到底幹什麼壞事去了?”
“我一個老光棍就是這樣過的,朋友叫去喝酒,宿醉未歸,缺半天課有什麼好奇怪的?”老廖的理由說起來振振有詞。
“值得懷疑!”小藍落圍著他身子打轉,像條小狗似的用力吸著鼻子,東聞西聞。“一點酒味都沒有,倒是……倒是有種香水味。chance……好啊,你從來不用香水,身上怎麼會有女性香水的味道?”
廖學兵的冷汗冒了出來:“我怎麼知道?大概在酒吧裏人多,不小心被蹭上去的。”
“還要撒謊?”小藍落的臉沉了下來,學廖學兵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事實交代清楚。又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別以為我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嗎?看看你自己,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哼哼……”
“我本來就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這個怎麼能做為證據呢?你怎麼就不相信老師呢?呃?好像事情搞錯了吧?老師去哪幹你什麼事呢,你小孩子家別多管閑事,等下就去學校,下午還要上課。”
小藍落一聽這話,氣急敗壞道:“我、我偏要管!害人家白白擔心你一個晚上,你倒好,在外麵鬼混不舍得回來。”咬著嘴唇,眼眶蓄滿淚水。
“好,好,是我錯了。”老廖垂頭喪氣,被人管的滋味真不好受,得想個辦法把這丫頭送回家才行。上前一步摟住慕容藍落道:“乖,等下就去學校吧。”
慕容藍落猛然將他推開,“抱了一個晚上別的女人,不要碰我!”
“哎喲!”手指觸及肋部傷口,忍不住痛哼一聲。
慕容藍落這才發覺他受了傷,帶著歉意說:“對不起,不知道你受了傷。我去拿藥箱替你處理一下吧。”
傷口已結成一道血痂,皮肉翻開,甚是嚇人。“把衣服脫下來,都破了這麼大一個口子,還好意思穿呢。”
脫掉上衣,慕容藍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的上身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手指輕輕撫了上去,問道:“老師,你以前是幹什麼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
“哦,我以前在山裏挖礦,有次用火藥炸山石的時候跑不夠快,結果尖利的石渣把我全身都刮得花花的。”老廖編了個自認為很巧妙的謊言,“看看這個,是被花崗石炸出來的,還有這個,是被黑曜石碎石飛濺碰上的,這個呢,好像是鑽石吧。”
慕容藍落微笑點頭,心道:“老師一身都是秘密,比如今天剛受的這個傷他就絕對不肯說了,以後得好好查探。”看到後腰的梅花刺青圖案,驚道:“老師,你也有文身?好有藝術感啊,不過為什麼刺在這麼下麵,有一大半都被褲子蓋住了。”
“都在屁股上,你想好好欣賞的話我脫褲子給你看。”
“下流!才不要咧!”
“其實我這個傷是碰上車禍了,一輛迎麵而來的大卡車撞上了我,連摩托車都粉身碎骨了,唉,可惜讓肇事司機逃走了。”
慕容藍落很擔憂,“以後不要再開快車,很危險的。喂!你聽到沒有!”
“這麼凶……”
看到老廖平安回來,慕容藍落安心去了學校。
老廖趕緊把在樓下吃豆漿油條的葉小白叫上來布置了一番:“昨天險些被人暗殺。你們這幾天注意點,不要去攪什麼事,全部出動,幫我找一個人,大概是職業殺手,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可感覺他很有殺手風範。一個禿頂,鼻梁很高,眼睛細長的男人,大概四十歲上下,從行動過程中可以看得出這人沉著冷靜,一擊不中逃走後還不忘毀了我的哈雷,阻止我的追擊,說明既有心計又對我很熟悉。他媽的這人特征如此明顯太容易找了,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挖地三尺把他挖出來。還有一個可以利用的線索,警察一定有去過現場收集證據,你找找有沒有在紫荊花路警察支局混的兄弟,問問他們有沒有那枚彈頭,確定一下是什麼型號的槍,中海的殺手們都有自己固定的槍,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