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才好?一方麵,李星華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在一個非常優雅的環境裏發生,這間狹小毫無氣氛的宿舍實在有些倉促,另一方麵,害怕拒絕對方的話,廖學兵會像上次那樣拂袖離開,一時左右為難。
最重要的還是無法確知廖學兵的內心,如果他真心喜歡自己也就罷了,萬一不是呢?將淪為蘇冰雲的替代工具嗎?換作是任何一個有主見的女人都無法接受。
室內氣溫很暖,廖學兵倒了一杯白開水,在她身邊坐下,問道:“我又好色又無聊,一大籮筐的缺點,年紀還比你大那麼多,真想不通你為什麼喜歡我?你有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李星華逐漸放鬆下來,年輕女孩第一次向人表白心跡,沒什麼經驗,難免不太自然,不自覺地用手指絞著衣角說:“你……我要是不喜歡你的話,那個晚上還會和你睡在一起嗎?不然我十八年來從沒和男生牽過手,多說過幾句話,怎麼可能讓你摸?自從在迷失島和你一起看電影,甚至第一次在草地看到你的眼睛,我就發現自己心裏多了一個人,我請你幫忙趕走那個討厭的相親對象,其實是故意找借口和你相處。你熱情善良,性格堅忍不拔,不畏強權,從不害怕困難,是每一個女性都夢寐以求的男性,我又怎麼會看不到這點呢?”
“嗯……”老廖幹咽口水:“我,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好吧?其實我好吃懶做,嗜酒如命,工資又不高,養活自己都成問題,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動步子。看到沒有,剛才用望遠鏡偷窺女生宿舍也是我的三百個愛好之一,如果你是認真的話,最好再三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了,我知道的,在你不在乎的表麵下隱藏著內心的孤獨、失落、彷徨,不知有多少傷口,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把你抱在懷裏好好安慰。我偶爾會夢到你和我一起聽那首《若你以柔情封起信封》,可是醒來卻不知有多難過,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有一次我看見你和蘇老師在一起,我承認那時候我的心在滴血。”
廖學兵瞪大眼睛,隨即眯了起來:除了妹妹以外,這是多年來第一個說他心裏有傷口的女人,就連與他心靈很貼近的慕容藍落也因為年齡閱曆的限製而不知道自己真實的內心。打了個哈哈,笑道:“我活得好好的,哪有你說的那麼慘。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不用騙我的,即使你的眼睛很平淡,成功欺騙所有人,但我閉上眼不看你,仍可以感覺到你的心裏狀況。”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老廖可能以為她是心理學博士殷楚的徒弟來給自己下套,不過現在沒必要理會那些大煞風景的事,握住她的手說:“李星華……”
“哦,不!”李星華以為他將要出口拒絕的話,驚慌地說:“不,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叫你老公,其實從未奢望你把我當做老婆。我們性格那麼大,可我總是情不自禁被你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