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時遲,那時快,那大齡之人居然趁機揮出一劍刺入那年輕之人的右肩,並迅猛抽出長劍,繼而直抵那年輕之人的喉嚨處……
“你輸了!”那大齡之人冷聲道,“身為暗衛不該有情,但你卻違背了規矩。本想同你痛快比試一下,讓你死在與我打鬥的劍下,然,你的武功卻早已在我之上,不過,縱然如此,你亦是輸了,因為你有了情!”
“屬下知罪,請頭領賜死!”年輕之人放下手中的劍,平靜地說道。
“唉,你是我所培養的暗衛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沒想到……”大齡之人長歎一口氣,繼而便欲動手結果那年輕之人……
“住手!”及時趕到的水純然慌忙大叫,亦顧不得女皇形象地急奔向那被長劍指著的年輕之人……
“聖上,他作為一名暗衛卻犯了暗衛之大忌,居然同野女人有染,並懷了孽胎,所以,理應賜死……”大齡之人跪地說道。
“住口!你居然說朕是野女人?你居然說朕的孩兒是孽胎?你太放肆了!”水純然氣紅了一張嬌顏,而聽聞她如此說的大齡之人登時便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星垂,你怎麼不早說?”大齡之人壓根兒就忘了女皇在場了,他此刻正怒氣衝衝地逼問星垂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退下,朕自己來問!”水純然揮手示意那大齡之人離開,而其他幾人亦識相地轉身離去,將那清幽的竹林空間留給了他二人。
星垂此刻低垂著腦袋跪在地上,他依然震驚於水純然的說詞中,她說他腹中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她真的如此說了?!
這怎麼可能?她如何會知曉的?難道是渚清……
星垂不曉得自己現下是何種心情,既有著違背師門的罪惡感,但又奇怪地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在聽到她說的那句話之後,即便叫他無聲地死去,他亦是無怨無悔……
水純然二話不說,走上前,“唰”地一下扯開星垂的衣衫,並在星垂的羞窘掙紮中狠瞪了他一眼。
“給我老實點兒!”水純然如此說,“你這該死的男人,想讓我的後半生都活在失去你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兒的陰影之下嗎?你好狠的心哪!”
“我……”星垂別扭著一張英挺的俊顏,臉色因為流血過多而泛著蒼白。
“別動,我給你包紮傷口!”水純然命令道,一雙玉手靈巧地翻飛著,水眸內卻漾著濃濃的憐惜之情。
這一刻,星垂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命,她居然也是如此關心著他,就像關心她的那些男妃們一樣,因為她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當初她要失去她的男妃們時是一樣的。
他真的可以一直受她的關注,而他亦可以同她的其他男妃一樣光明正大地關注著她嗎?
星垂以著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著水純然那絕美的側臉,她喜歡他嗎?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可以……
然而,她是因為他懷了孩子才對他好的吧?唉,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叫他情何以堪哪?
替星垂包紮完傷口的水純然,扶著星垂靜靜坐在竹林中,任那習習涼爽的清風輕拂起彼此的發絲衫擺。
水純然將頭靠在星垂那未受傷的左肩上,兩隻手臂則緊抓著他的左胳膊,而星垂則因她的舉動而內心震顫不已。
“星垂,那日我醉酒亂性,你為何不坦白告知於我?”水純然輕聲問。
“……”星垂默然,他怕她會瞧不起他,因為他原本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怕我責怪你,對嗎?”水純然忽而衝著星垂嫣然一笑,那耀眼奪目的笑容登時讓星垂的心跳加快。
“星垂,你,喜歡我嗎?”水純然問道。
“……”星垂依然不語,隻是他那耳根處泛起的紅暈卻早已暴露了他的心聲。
“不乖的男人,懲罰你!”水純然輕咬星垂的耳垂,壞笑道。
星垂的身形忽而一僵,繼而便是氣血衝頭,渾身輕顫不已。
“你知道嗎?自穿越以來,你就陪伴在我的身邊,所以,你是我依賴的安全港灣。你在的時候我還不覺得,但當我意識到要失去你的時候,我才覺得莫名得恐慌。這種恐慌很可怕,就像自己那原本被擎天柱支撐起的蔚藍天空,突然間因失去了那擎天柱而坍塌了一般痛苦絕望。那種感覺太可怕了,我希望自己以後再也不要產生那種感覺了!”
水純然說著便更加挨近星垂,近到她可以清楚地聽到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