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藥材,不是什麼豬羊,你告訴給了顏巡撫沒有?”吳世恭對周俊吾大吼道。
“學生真已與顏巡撫說清,可其言:藥材等還需備著守城,連郎中也是學生百般哀求後,才派了這十來個。”周俊吾的話語間,也帶著對德州城內山東巡撫顏繼祖的火氣。
“放屁!”吳世恭一下子火冒三丈了,“我們都把韃子打退了,他們還要守個屁城?不先把這些藥材來救我們的傷員,難道他們想自己留著拌飯吃?”
“還有呢。城裏的丘總兵要我們離城三十裏紮營,不要靠近德州城。”周俊吾趁機再來個火上澆油。
在接近德州城的時候,吳世恭派人去城裏聯係,想要讓城中先派些郎中,多帶些藥材來救治汝寧軍的傷員,並讓城中再騰出地方,來安置這些傷員養傷。
可是去了人以後,卻被城中主持的顏繼祖和丘磊婉拒。吳世恭以為還是派去的人沒說請,自己隻是讓傷員入城,大軍並不入城,所以就再派周俊吾前去溝通。吳世恭認為,周俊吾作為文人總是好說話些。可是周俊吾也照樣是碰了一鼻子灰。
顏繼祖和丘磊倒也不是刁難,他們是常規預防。尋常的客軍就要百般提防,生怕他們入城肆虐,那戰場上回來的客軍就更要嚴防死守了,而且是打敗了清軍的客軍,那還不窮凶極惡到了極點啊?所以顏繼祖和丘磊怎麼樣也不會放汝寧軍進城,就是傷兵也不行,因為有了傷兵開頭,就不能夠阻止汝寧軍其他的兵丁入城了。
所以很不幸,汝寧軍這是為以前官軍的惡行而買單了,可這時候的吳世恭會講什麼理解萬歲嗎?他都為救治自己的傷員而焚心似火了。哪兒管得了別人怎麼想?誰不遂了他的心意,誰就是他的死敵。
於是吳世恭大聲令道:“全軍開赴德州城腳下,火炮、部隊都準備好,聽我的命令,隨時準備攻城。”
這話一說,倒讓周圍人嚇了一跳。張之恒連忙規勸道:“大人!可別衝動啊!”
吳世恭點點頭,答應道:“我會有分寸的。不過我們在河間打仗的時候,劉大哥和江兄弟都過來幫忙,連餘傻子都伸了援手,就是這最近的德州卻不派出援軍。我早就想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見到張之恒又要說話,吳世恭連忙舉起手保證道:“張先生!就是給個教訓,肯定是有分寸的。”
聽到吳世恭如此說,張之恒也就閉上了嘴。德州城內做事確實不地道,汝寧軍上下也都憋著氣呢。在內心裏,他們也想給德州城內的官員一點臉色看看。所以見到了吳世恭的堅持。他們也都不再規勸了。可是所有的人都沒發覺。這時候吳世恭的眼底布滿了濃鬱的凶光。
“吳總兵!吳總兵!您就別走了,下官馬上讓城內的民夫幫忙紮營,絕不虧待貴軍。要不,下官很難做啊!”
當汝寧軍開進到德州城五裏左右的地方,城中是一片慌亂。在山東巡撫顏繼祖的命令下,德州知州隻能夠無奈地出城。來規勸吳世恭不要再靠近。
“老子在前方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把韃子打敗,你們這裏卻還不讓我們進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自己進。”吳世恭毫不客氣地一口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