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中央一張矮機擺放,矮機上擺著一個棋盤和一副棋子,一壺清酒靜靜佇立,酒壺旁一隻白玉酒杯。一名衣著白衣的年輕女子靜靜坐在船隻之上,左手撐在矮機之上,輕托著下巴,雙眼微垂著,纖長的睫毛輕扇,像是正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右手端著白玉酒杯輕輕搖晃,像是搖晃散發的酒香就可以醉人一般。就是這樣一幅宛在水中央的畫麵卻讓人為之沉醉。女子不但麵容絕美,最主要的是那宛如畫中仙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瞻仰膜拜,不忍褻瀆。莫說男子,就是彩兒這也是一等一的沒人也不忍出聲打擾對方,生怕打碎了這一幅畫卷。
“你來了,過來。”彩兒還沒從這幅畫中清醒過來,倒是那白衣女子出聲驚醒了彩兒。也不等彩兒回答,彩兒便感覺到一股輕柔的力道包裹住了自己,隨後這股力道托起自己,彩兒便已經向著小船飄了過去。
“喏,喝了吧。”彩兒剛一站定,一隻白得幾乎透明,毫無瑕疵的纖長的手正端著一隻同樣毫無瑕疵的酒杯遞到自己麵前。杯中的酒呈現粉紅色,微微蕩漾在酒杯之中,讓這過於脫俗的畫麵終於多了份生機。
彩兒看了這麵容過於精致的女子一眼,然後便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杯中的酒隻有淡淡的酒味,混合著淡淡的清香,雖有藥味卻並不難喝。粉酒入腹,彩兒便感到一陣舒緩,渾身上下都在注入這生機般,整個人當即舒爽許多。
“你不怕我下毒嗎?”白衣女子見彩兒的樣子,撲閃撲閃兩下大大的眼睛,而後勾起了唇角。
“前輩若是要害我,哪裏需要讓我過來這麼麻煩。”彩兒見著白衣女子這靈動的樣子當即鬆了一口氣,這才像個真人嘛!
“你太天真了,有些人就喜歡慢慢折磨人致死,直接殺了反而覺得沒意思。說不定我就有慢慢折磨人的嗜好呢!噗,咯咯咯咯。”白衣女子見彩兒答得篤定,不禁想要戲弄一番,可話才說了一半,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聲如同銀鈴,晃得湖水陣陣碧波。
“好了,你坐下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好無聊啊,你陪我說說話吧!”白衣女子看著年齡並不大,也就二十歲的樣子,但是卻絕對比彩兒大。但是撒起嬌來那叫一個不含糊,自然得讓彩兒覺得自己還真的必須答應她的要求。所以彩兒也沒猶豫,點點頭便坐在了矮機的另一邊。
“我叫淩雪,你不要叫我前輩,叫我淩雪就好。你叫彩兒對不對,嘻嘻,彩兒。”出乎彩兒意料,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淩雪其實更像個孩子,她笑得時候臉上眼中全是天真。
“淩雪,可以讓靖也進來嗎?他身上也有傷,讓他一個人在外麵太久,我擔心。”見淩雪這麼好說話,彩兒不禁想到外麵的靖。自己傷勢比靖還重,喝了淩雪給的酒都好多了,靖如果也能喝的話,自己兩人也能盡早出發去找少爺了。
“不行,我討厭他,凶巴巴的。讓他在外麵等著吧。”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淩雪這兒又拉下了臉,原本靈動的雙眸已然古井無波。
看淩雪生氣,彩兒也不在說話,隻是靜靜坐在淩雪對麵,埋頭對著棋盤。
“會下棋嗎?陪我下棋吧!”
“好。”彩兒現在是不敢惹淩雪不高興,這人性格變化無常,指不定惹了她會做出什麼事呢!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眼看著太陽已經下山,淩雪任舊一言不發的靜靜下著棋,期間也遞了一杯酒給彩兒,之後便和彩兒沒有半點交流。
“太陽下山了,你出去吧!”淩雪一步棋下,將軍。
聽淩雪這麼說,彩兒當即起身,對淩雪一躬身,隨後那股熟悉的力道再一次包裹住她,再反應時,她已經在門外。彩兒和靖又在山穀逗留了兩天,最後走時淩雪終於大發慈悲的讓彩兒呆了一壺酒出來。雖沒說是給靖的,但也沒說不能給靖,於是理所當然的這壺酒進了靖的肚子。
獸潮不會一天兩天就消散,所以靖和彩兒不敢回原來大家走時的地方,但是他們知道,隻要滕修還活著,必然也會找他們,那麼第一個地方應該就是塔克學院。所以彩兒和靖最後決定還是繼續趕路去塔克學院。隻是為了趕時間,決定到最近的大城鎮去轉乘蟲洞。而且他們現在隻剩兩人,這種實力也實在不適合單獨趕路。
同一時間在獸群中被滕修丟出去的騰峻等人就要幸運得多。四人原本在戰鬥中就傷得不重,加上白骨丟出的白光,在獸群中他們幾乎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相比之下實力最弱的一群人反而是最幸運的。
騰峻等人是被滕修向著反方向丟出去的,等眾人落地時也正好是處於亥洛山脈的邊緣地帶,那裏魂獸實力要弱很多,沒有大的安全隱患。四人略作修養便更加朝邊緣走去,隻有越遠離獸潮區才回越安全。
四人所做的決定和彩兒兩人相同,決定不再自己趕路,而是選擇最近的大城鎮乘坐蟲洞前往塔克學院。因此騰峻他們是第一個趕到學校的。此時距離遇到獸群已經過了一月有餘。因為塔克學院隨時可以登記報到,所以騰峻,依還有羅傑三人就在塔克學院住了下來自行修煉。而羅少遠也在塔克城中住了下來,這次出門羅少遠原本也沒打算在回去。
不多日彩兒和靖也趕到了,報到後就一直等著滕修的到來,可是一直等,過了半月也還是沒等到滕修來報到。
這邊彩兒和靖擔心不已,那邊滕修和羅曦還在陷入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