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采珍莊的綢緞,明日要清馨閣的香料,就連她最討厭踏足的萬古齋我都跑遍了,她就是要我跑遍這豫州城大街小巷,她就是要全豫州城都知道,這個玉麵公子稱讚的丫頭如今多麼醜陋。
原來被人恥笑並不是件很難過的事,習慣就好。
夜深時才敢把臉上的汙泥洗淨,繡春會在這時送來傷藥。
“想你美貌,卻招人如此妒恨,可憐可憐,還是那樣,記住不要沾油鹽醬醋,留疤就可惜了。”
“繡春,我也還是那句話,謝謝你。”
她收拾好傷藥站起來:“明日我再來給你上藥,明日也是最後一日了。”說完帶著傷藥就離開了。
這些日子她都這樣,上完藥就走不多說一句話,明日,明日便是最後一日,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想不到繡春的傷藥會如此好。
躡手躡腳推門進去,蘭芝睡得死死的,還打著呼嚕。
次日,劉雙雙遣我去萃英樓送鴛鴦荷包,我臉上掛彩敲開了天字一號房。
“公子,我家小姐命我將此物托與公子。”我盯著他青色雲紋靴道。
他也不接:“你家小姐是誰?”聲音輕緩如泉卻淩如寒冰。
“知府千金劉雙雙。”
“拿回去。”他欲關門。
我撲通跪在他麵前,雙手托著荷包上舉,錚錚道:“請公子收下。”
“她……果真有手段,我要不接你豈不長跪不起?”
“請公子憐憫。”我再道。
“你求我憐憫,倒是不卑不亢,也不看我也不向我磕頭,說話還這般硬邦邦的,你家小姐是這般教你求人的?”
我手捧荷包正欲行跪拜大禮,一柄紙扇將我托起,一個溫和的聲音道:“飛鴻,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便收下罷。”
那青色雲紋靴遊移幾步:“拿來罷。”陣風拂過,手中一輕,荷包不在。
“謝公子,奴婢告退。”
待來人離開萃英樓,葉飛鴻將朝窗外一拋,正好落在對接一小乞兒的碗中:“昊崎兄這是為何?”
“都是爹娘生養,可憐一小丫頭被你們兩個拿來鬥法。”鄭昊崎展開紙扇輕搖。
“鬥法?我與劉雙雙有什麼可鬥的,她又如何可憐了?”
鄭昊崎走至窗邊望著那嬌弱的身姿:“……飛鴻,你可還記得半月前當著劉雙雙以及豫州城百姓的麵誇過一位女子貌美?”
葉飛鴻眉頭一擰,吸氣道:“確有此事,你如何得知?”
“這事傳遍了豫州城,恐怕……傳遍了豫州,那女子正是劉雙雙的貼身侍婢,劉雙雙善妒又狠辣,你這般羞辱她,她又奈何你不得,隻得將怨氣撒在那無辜的小丫頭身上了。”
“那……丫鬟如何了?”葉飛鴻忙問道。
鄭昊崎笑出聲來:“飛鴻兄莫急。”
葉飛鴻一甩衣袖:“我急什麼。”
“好,沒急沒急,那丫頭沒死沒殘,……隻是劉雙雙下了令要她以後隻能用泥抹了臉才能見人,我想那劉雙雙不會如此手軟,向劉府下人打探過一番,原來那貌美的丫頭當日便被毒打毀容,怕是塗不塗泥都無礙了……而剛才送荷包來的那丫鬟正是毀容抹泥的夏兒。”
葉飛鴻心中一驚,憶及當日感慨萬千:“其實……也不隻是為羞辱劉雙雙,她確是……”她確是嬌豔如花,那一雙遮掩在頭發下眼眸澈如幽泉,眼波流轉,惑人心魂。菱唇輕抿,又泄漏她溫婉的外表下倔強的心性。
悔恨道:“我哪知道她是劉雙雙的丫鬟……也沒想到這劉雙雙竟如此……”陰狠,他腦中迸出這麼個詞。
又思及自己的百般刁難,夏兒的不卑不亢,苦笑:“她如今怕是恨死我了……”
鄭昊崎一歎:“飛鴻你……無需過於自責,人各有命,這或許便是她的劫……”
突地,兩人飛身閃開,等落定,兩人手中各握一枚菱形飛鏢,鏢尖釘著一張白紙。
鄭昊崎搖頭道:“少主為何就不能用文雅點的方式傳送消息。”
見葉飛鴻還是麵帶悔色,歎道:“葉兄,你該知道做什麼的,豈可因了一個女人而……日後了了這任務,他回來帶她離開那吃人劉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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