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果然震驚四座,贏得滿堂喝彩,劉雙雙和她爹長足了麵子。
次日春兒將我喚道廳堂隻說小姐有事要說,召集了丫鬟都過去。
我以為機會來了,我大約可以出府了。
來得廳堂見滿屋子的人,就知道這絕不是賞功會,而是鴻門宴。
“跪下!”劉雙雙柳眉一豎,大喝道。
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你們知道我為何要找你們過來嗎?”
丫鬟們都搖頭道不知。
“好,給我押出來。”
不得不說,劉雙雙不愧是知府小姐,這派頭這架勢十足,不知道還真會以為是在公堂之上,差點將自己三五歲時幹過的壞事都一股腦的倒出來。
兩身形臃腫的婆子押了一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丫頭出來,定睛一看,不禁心下一驚:是繡春。
“認識了?繡春原是本小姐的侍婢,我憐惜她出身貧寒待她不薄,三天兩頭賞賜,她卻不思本分,越發沒的規矩。知府府如此之大,沒有規矩,那豈不亂了套,為了小懲大誡,我罰她清掃……,”大概覺得那詞太粗俗,她猶疑了會兒,跳過這話,“她卻不思悔改,居然敢去勾引主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為了劉府的安寧,今日我隻得懲治了這賤人……”
我冷笑,這劉雙雙吃屎說屎臭,殊不知是她嘴臭。把自己說的仁義道德謹遵法規,卻不知最沒王法的便是她,要說國法家規,第一個懲治的便是她。
我隻知道春兒進了夫人房裏伺候,不知繡春什麼時候……去了老爺房裏。
這到底是劉懷成誘引還是她自己……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劉雙雙假仁假意的問。
“呸,一群衣冠禽獸,說得冠冕堂皇。最見不得人入不得流,最下賤的便是你劉雙雙,豫州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惡婦之名,更不用說你草菅人命,我落得你們手裏便是死,我隻恨自己信錯了人居然相信那窩囊廢能保我……”
劉雙雙氣急,歇斯底裏大叫:“住口住口,住口!捂了她嘴捂了她嘴……”
婆子手忙腳亂的封了她嘴,繡春隻得嗚嗚的叫喚。
劉雙雙渾身顫抖:“給……給給我拉下去,賞嘴。”
婆子架起繡春往內屋走,繡春死命掙紮卻掙不脫,我嚐過被摑,知道她們下手會有多重,繡春性命會多麼堪憂,這確實一群人麵獸心的畜生。
“你們看見了,她便是你們不收規矩的下場……山雞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做夢……”劉雙雙說了些什麼,我再沒聽了,我隻知道,我出府的事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