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說完已經閉眼,等待最後的審判,
而案前的沈衍卻是一頓,攥緊了奏折,說話語氣已然變了,‘你說什麼?’
沈雲趕緊正言‘···’
·····
沈雲說到這,看了眼台上父皇的神色,溢於表麵的震驚被他掃到,鬆了口氣,總算是有用的。
他第一次見自己泰山麵前不崩於色的父皇沒有控製好情緒,足以說明那女子對他的重要性,
‘告訴沈懷,將她帶到孤麵前’
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她在那,沈衍嗜血般地笑了,胸膛內仿佛有什麼東西破出,真是令人興奮呢,心裏已經在期待她看見自己的情形,真是令人心動呢。
‘是’遼卓應下,沒想到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讓他們遇上了,或許是天意,又想到了沈衍如今的瘋魔,不由得擔憂。
沈雲此時安了心,看見父皇如此神色,心裏更是驚訝,不過一個女人,何至於此?莫非是那女人在父皇身上用了心機,所以父皇千方百計找她?
想到這,也多了一絲對那人的同情,按照父皇的脾性,想必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要活的’
此話一出,沈雲一頓,而遼卓似是早已猜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人已然成了陛下的心魔,自然不肯如此輕易放手。
····
微雲殿內,
燭火昏暗,光影交錯,
隻能看見稀稀微微的人影,一個女子枯坐在牆角,儼然是當日的雲舟,此時的她,頭發鬆散披下,嘴唇慘白,眼神暗淡,身上還是穿著雲錦繡服,卻早已不似當日高貴明豔的模樣,
她已經數不清關了幾天,隻是覺得自己是真的快死了。
這幾日裏,她分毫未進水米,也沒有人進來,甚至唯一能透光的窗,都已經被人封閉,此時的她便如同行將就木的老樞一般,身上沒有半點色彩。
人在死前總能回憶過往,她想自己是為何落到如此地步的?
少年時被生母當作固寵的玩意兒,因為生母低賤,所以她拚命討好別人,公主,皇子,皇後,陛下,
她假裝良善,收斂自己,
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可是沒有,
所有人都看出了她不是那麼高尚,其中就包括那個她試圖忘記的江炎,他的確是個君子,他也看穿了自己的醜陋和自私,
是啊,她已經習慣了卑劣,從小到大教會她的也隻有害人利己而已,而雲淺不同,
她是皇後的女兒,尊貴無比,不同於自己的卑劣,她是真的天真,單純地像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煩惱,嬌貴的公主一旦不滿,沒有人會忍心束手旁觀,
她也不明白對雲淺是什麼樣的感情,
也許是小時候好奇跟著去拿糕點,那些人跟自己說不能亂動,於是老老實實地等在門外,門外的風很冷很冷,自己就這麼等著,心裏滿是對糕點的期待,
就這麼過了許久,有一天還是在等,突然發現,雲淺可以直接去拿,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她如願挑選了喜歡的,心滿意足地走了,自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