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聽見一聲槍聲響起,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子彈融進身體的那一瞬間,應該是極美麗的吧,就像是昨夜的美夢,而且自己再也不會從夢裏走出來。
她聽見後麵嗙的一聲,有女人的嬌呼,和男人的低吼,她想轉過身,可是身子卻依舊不聽使喚,軟軟的使不上力氣,發生了什麼?子彈難道不是朝著她的方向射來的麼?那麼那一槍到底打到了誰的身上。他麼?
“雲飛,怎麼了?能不能別再抱著我,我想回過頭去看看。”
“不要看,我說過,我要你一直給我力量,好不好。別管,現在隻有我們倆了。”他的唇不肯離開,再一次霸道的掠奪了她的意誌力,大腦翻江倒海般,麵前的輪廓也飄忽不定,自己這是怎麼了?
華少的胳膊無力地垂在一旁,血從他的前臂流出,轉眼就染紅了全身,連眼底也不曾放過,那裏滿是血紅,比奔流而出的不差分毫。
“華總。”元香兒在一旁連忙扶住了他,滿臉的關切:“華總,你何必!”
“香兒,我很累了,我們走吧!”華少努力地轉過頭,那個女人,自己心牽的那個女人,竟然連頭也沒有回,連理也沒有理他,冷冷的隻甩給他一個背影,任憑其他男人抱著她,那男人的雙手還在她身上肆意遊走著,就在自己的眼前!胳膊上的疼痛算什麼,比不過心裏的痛千倍萬倍,他邁出了大廳,突然間,卻像是把生命留在了那裏,出來的隻是一副軀殼,沒有了什麼力氣,他一下癱在了地上。
“華總,華總。”車子駛來,元香兒扶著華少,朝華翔駛去。
元香兒站在了華翔酒店的頂端,她敞開了所有臥房的窗,絲絲涼風吹拂著發梢,帶來這個季節本不該有的寒意,這反而讓她的思維更加的清晰,自己想要什麼,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明了,她裹了裹身上披著的毛毯,這條從床上隨便抽出的毯子,應該也是他貼身所用,上麵滿是他的味道,她走到了床邊,看著熟睡中的人,醫生已經為他處理好傷口,並為他打了一針,他睡得是如此香甜,是這麼的可愛,那薄薄的眼瞼蓋住他眼底所有的故事,於是他眼裏再沒有了別人,那明朗的唇形,現在安靜的如此完美,不再為了任何人而綻放,現在至少,他在她的身邊,她輕輕觸摸著他的傷口,幸虧,剛剛她提早一步發現了他的意圖,拉了他一把,不然後果,她真的不敢去想,那時,他拿著的槍口,竟對準了自己的心髒,到底是有多痛,才會如此死心。
她慢慢地俯下身,把臉貼近了他的麵頰,撲麵而來的味道,讓她有一絲慌亂,她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如此靜好的臉,輕輕親了下去,從眉頭走到唇畔,纖細的手指劃近他的衣衫,一一解開......
“華少,記住,你是弘王,我是丫頭,你是華少,我是白夜,千萬別錯,錯了就毀了兩輩子,毀了所有人,你愛的,我愛的,所有人!”
華少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在夢裏,白夜的身影如此清晰地貼在麵前,她流著淚,眼神像極了那晚,身後還是那口棺材,和那個男人,她卻拉住了他,讓他別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