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人在一起就這麼高興,恩?”華少慢慢靠近,從背後挑起她那如絲般長發,一縷一縷,柔絲如水般從他的指尖順滑而下,動作輕柔,指端流暢,從發根處慢慢探到長頸,白夜卻覺查不到一點體貼,半絲溫柔,他慵懶的笑裏張揚著全身所有的邪氣與不羈。就像一隻困乏的野獸,而自己就像是那隻再也提不起他興致的羔羊,跟第一次見麵時一樣,那時候,他認為她還算是個尤物,最起碼他還裝了裝樣子,現在他把一切虛偽的表麵的全部摒棄,隻剩下赤裸裸的冷淡和進犯。

他從背後猛地扯起她的秀發,連著她的身子一起扯到了跟前,巨大的力道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從頭皮傳來,白夜閉上眼睛,細細傾聽著發根被撕扯斷裂下所發出的駭人聲響。嘴角反而勾起媚人之笑,像開在最豔處的罌粟花,劇毒伴著美麗妖豔著!這疼痛讓以前的自己徹底覺醒,自己像是回到5年前,赤腳踩在刀刃上,在血雨腥風中討生活。應該感謝他,不是麼?讓那麼不堪的歲月一瞬間就又來到了眼前。

“看著我,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快樂?”他看著她,烏發在他手心裏已打成死結,這讓她的眉形愈顯流暢,眼角上挑處,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唇廓輕挑,滿顏不屑。這副表情使得他手下的力道慢慢加碼!

“很快樂!”她的笑卻越發妖魅,笑到了極致,就美到了極致!卻瞬間冰冷了他自己,華少打量著身下的那雙眼睛,那已是一雙殺手的眼睛!

無痛無快!

“好!”華少鬆開五指,隨心的甩了甩手腕,把那惱人的糾纏指尖的青絲甩落,連同一起甩落的還有他那一輩子僅僅一次的動情。

“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就再也沒有留在我身邊的必要,原本她們就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死,真是可惜,你差一點,就成為那個俘虜我的女人,正因為這樣,現在,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放你走,離我遠遠的,這輩子也別再讓我看到你,你這一生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逃離,逃離我的視線,千萬別讓我看到你,因為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的這張臉,那時候就應該是你的死期了!記住了!”他長長的指端弩起她那細化圓潤的下顎,眸間細細思量著,最後定格在她的紅唇處,明明想要拋棄掉,現在卻似要將它記住,牢牢印在心裏。

他的左臂因槍傷仍舊無力地低垂在一側,隻有一隻手臂的他,一直用力的保持著一個姿勢,讓她的臉盡收他眼底,好長時間的靜默。

白夜一直仰著臉直視著他,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想些什麼?那一刻,他的眼神裏滿是謎題,任憑自己怎樣讀也解不開,其中的答案。

二人身旁,不知道何時,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個男人,還是個很老很老的男人,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色,像是許久沒有拿出來的發了黴的食物,滿鬢的白發,佝僂著腰身,精瘦的骨骼,卻眼光灼灼。隻有他的眼睛,能讓人知道,他還有思維!他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卻大搖大擺的佝僂在旁邊,看著二人。像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