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質疑的言語,牧遠雙臂環抱靠在椅背上,不由失笑道:“是千岩軍的名頭不值得你信賴,還是覺得我牧遠此人會跟北國銀行那幫渣滓同流合汙?”
天南低垂眼瞼,眼前這位千岩軍少將的事跡他聽說過,確實做了一些為國為民的大事,於是說了句抱歉,做了會心裏建設後,緩緩將他近半年來經曆的黑暗訴之於口。
牧遠認真傾聽完,整件事沒什麼新意,大概就是天南認識的一個朋友在聚會上喝醉了酒,失口說出了一條很有發展前途的商機,至於是不是真的酒後失言已經無從驗證。
總之這傻小子看對方說的頭頭是道就信了,主動坦言想讓對方提攜提攜自己,這時候那位朋友就給他指了條“明路”,找北國銀行貸款,然後入股新產業,共同發財。
後麵的事情就不難猜了,不但朋友消失,三十萬摩拉也打了水漂,北國銀行更是展現了自己的真實麵目,一開始天南自然不從,但遭到愚人眾的數次毒打,並且威脅他不準報案,不然就要了他的命。
很老套的騙局,換做牧遠前世的人,可能會嗤之以鼻,但在防騙意識不算高的璃月,成功率卻不低。
牧遠不禁疑惑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人家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帶你發財?”
天南羞愧不已,低下頭悶聲說道:“當時喝了不少酒,我跟他又是朋友......”
他一句話成功給牧遠整樂了,心想這就是你跟朋友心連心,朋友拿你當豬殺嗎?
隻不過礙於他受害者的身份,牧遠最終憋住了笑,板著臉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叫什麼?”
天南扯了扯嘴角,很不情願地說了個名字:“馬扁。”
馬扁?
那不就是......
這下在場的幾人是真繃不住了,為了不笑場,隻能用手極力捂著雙頜,嘴角一會上揚一會又下壓,總之場麵一度非常怪異。
牧遠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個化名,如此離譜的姓名,天南居然完全沒懷疑,可以說是被忽悠得鬼迷心竅了。
大致情況已經了解完畢,又詢問了些細節後,牧遠便帶著陳盛離開,恰逢此時正值黃昏,夕陽西斜。
牧遠眯眼抬頭望天,頓時有感而發:“彼陽的晚意,初升的東曦。”
“啊?”陳盛表情微微錯愕,這句詩乍一聽沒什麼問題,還很應景的,但他怎麼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好像是意有所指?
在經過數次的反複咀嚼,很快他就咂摸出味來了,暗歎不愧是「巡獵」的隊長,千岩軍少將,就連罵人都能這麼文藝,陳盛連忙豎起大拇指,用他貧瘠的詞彙讚歎道:“好詩,絕對的好詩啊!”
牧遠翻了個白眼,對他這種生硬的拍馬屁行為感到無語,隻能說還得再接再厲。
二人迎著晚霞,往據點酒館走去,行到半路,牧遠突發奇想,揮揮手把陳盛趕一邊去,然後從神之眼裏拿出留影機,對著夕陽餘暉和拉長的影子按下快門,伴隨著哢嚓聲響起,一張清晰的照片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