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須彌頒布禁演的政策,各大劇團被迫接連關閉,如今偌大的城裏隻剩下位於大巴紮的祖拜爾劇場還在營業,不過日子過的也很慘淡,礙於教令院的積威深重,演出票非常難賣,很多舞者和工作人員都辭職另尋出路去了。
但哪怕沒什麼觀眾,妮露依舊每天很努力地練習舞蹈,這天她結束日常訓練已經挺晚了,卻沒回家,而是坐在訓練室裏,盯著手裏的香囊發呆,思緒漸漸飄向遠方。
妮露托著腮望向窗外的璀璨星河,手指輕輕撥弄發絲,小聲感歎道:“也不知道,下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世間所有情感,大概思念是最磨人的,它牽動著兩顆心彼此牽掛惦念,卻苦於相距山海之遙無法相見。
相思之情湧上心頭的妮露殊不知,在訓練室外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一雙冰冷的眼睛默默監視著屋裏的動靜,直到光亮熄滅,他準備悄咪咪繼續跟蹤上去之時,耳邊突然響起戲謔的聲音。
“哥們,大半夜尾隨女孩,可不是什麼正當行為。”
債務處理人瞬間驚悚,迅速轉頭看去,隻見有個模糊的身影坐在房頂上,抬手朝他晃了晃。
這一刻,他額頭沁出層層細密冷汗,作為愚人眾的殺手和刺客,對於氣息的感知非常敏銳,此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就像兔子被雄獅盯上一樣。
債務處理人咽了咽口水,挪動腳步打算逃離,可忽然他眼前一花,剛剛還在房頂的人,瞬間就站到了他麵前,借助月光他終於看清了來人,正是從璃月披星戴月趕來的牧遠。
牧遠笑容森然,拍著債務處理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跟你說話呢,怎麼啞巴了?你這人有點不禮貌啊?”
隻不過手掌每次落下,債務處理人的七竅都會溢出大量鮮血,三下之後,頃刻間暴斃身亡,整個人軟倒在地。
見狀,牧遠收斂臉上表情,冷笑道:“年輕人身體素質就是好,倒頭就睡。”
隨後他抓起債務處理人的一條腿,將屍體拖走了,不然明天嚇到人多不好。
這個可憐的家夥,接了任務來須彌,結果連一天時間都沒到就失敗了,人更是直接轉世投胎去了。
牧遠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屍體簡單掩埋,權當幫這裏的花花草草施了波肥,接著原路折返,本想在大巴紮附近找家旅館住下,可這麼晚了,就連旅館都滅燈了,無奈他隻能翻祖拜爾劇場的房頂,盤膝而坐開始吐納修煉。
就這樣,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天邊泛起魚肚白,牧遠緩緩吐出濁氣,同時睜開了雙眼,起身從房頂跳了下去。
但不巧的是,這一幕恰好被天剛亮就來劇場練舞的妮露撞見了,她驚訝地看著一躍而下的牧遠,使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牧遠同樣一怔,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碰見妮露,原本還有些冷峻的眉眼立刻變得柔和,其內閃動著波光瀲灩,快步走上前張開雙臂。
妮露在短暫錯愕之後,欣喜攀上臉頰,如同乳燕歸巢般小跑著撲進了牧遠的懷抱裏。
“真是想死你了......”
二人緊密相擁,牧遠聞著少女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