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拽過椅子自顧自坐下,雙腿疊放,看著牧遠輕笑道:“兩年不見,進步不小嘛,都能壓著愚人眾執行官打了。”
牧遠撓撓頭,汗顏道:“教官就別打趣我了,跟您比我還差遠了。”
這倒是實話,他曾親眼見過眼前之人在險境中如履平地,更聽聞她深入層岩巨淵之下探尋深淵的秘密。
夜蘭笑了笑,沒再繼續調侃他,而是話鋒一轉:“聽說你正在跟北國銀行的人博弈?”
牧遠點點頭,沒去問她是什麼知道,將事情詳細說了出來。
夜蘭聽完,無奈地搖了搖頭,直言道:“雖說犯了幾個錯誤,但好在不致命,還算不錯,但是你知道嗎,情報工作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輕鬆,其中處處充滿危機,走錯一步就是犧牲。”
牧遠聞言,皺起眉頭,“教官...這是在勸我放棄?”
夜蘭不可否認地頷首,問道:“你覺得,終年行走在黑暗中,和與敵人光明正麵戰鬥,二者你更喜歡那種?”
沉默...
牧遠緘口不言,平心而論,他自然更傾向於第二種,不是說行走在夜幕之下不好,而是少年熱血讓他想要堂堂正正跟敵人痛快搏殺。
但這條路是他自己跟刻晴提出的,當然不可能隨便放棄,那置後者於何地?
夜蘭的話如同她的箭一般銳利,直擊牧遠內心,“看吧,之前沒人問過你這些問題,你自己也沒認真想過,所以半推半就走上了這條路。”
她見過太多犧牲了,就客廳裏睡著的那個家夥,根本不適合從事情報工作,神不知鬼不覺就被她下了安眠藥還沒察覺,絲毫警惕意識都沒有,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再問你,如果在一處險境裏,你朝夕相處的同伴遭遇生死危險,如果你要施以援手就會導致錯過逃生時機,並且你手裏還有重要的情報要送出去,這時候你是救還是不救?”夜蘭目光驟然淩厲,灼灼逼視牧遠,等待他的回答。
牧遠死死攥緊拳頭,半晌後頹然得仿佛泄氣般,聲音輕啞:“我...做不到放棄同伴。”
“最後,就說你女朋友,假如愚人眾利用她布下陷阱,就是為了引你入甕,在明知道可能是圈套的情況下,你會前往嗎?還是選擇放棄她?”夜蘭的問題很真實,也很鋒利。
牧遠聽到這,深吸一口氣,如實道:“我會去......”
“所以,和你的同伴回到陽光中去吧,行走在暗夜之中,就必須舍棄這些能夠成為把柄的情感,很顯然你不願這麼做。”夜蘭嘴角噙著笑容,“不過或許我們可以合作,我提供情報,你們負責獵殺,畢竟一些獵物可是很棘手的,光靠我可吃不消。”
許久...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教官指點。”牧遠鄭重對夜蘭行了抱拳禮,再抬起頭時,眸光已經恢複了色彩。
巡獵...
該發揮它真正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