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對著壁畫揣摩了半天,確認沒有其他更多的發型後,這才放心將鶴觀島上的霧氣聚攏,在手心上濃縮為一顆球,封印完畢後收了起來。
畢竟如此高級的能量,可不能白白浪費了,留著沒準以後能用的到。
這一刻,籠罩鶴觀千百年的迷霧消散,猶如撥雲見日,太陽的光輝時隔漫長歲月再度灑下,即便環境仍然有些陰暗,卻沒有之前那麼可怖了。
“終於不那麼滲人了。”牧遠站在菅名山巔,俯瞰整座鶴觀,現在才像人間該有的樣子。
解決完了迷霧,還剩下漆黑裂隙,他環顧一圈,最後在鶴觀南麵發現了它,「縮地成寸」施展,轉瞬間就來到了惑飼灘,那道猶如疤痕般猙獰的裂隙橫亙在半空,十分紮眼。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牧遠見了還要避而遠之的可怕魔物,如今於他來說已不算強敵。
饒是盤踞在此的獸境王者,黃金王獸也不過爾爾罷了,無非是憑借麾下獵犬魔物數量眾多,才能給神明造成些許麻煩。
“斬——!”
牧遠低喝一聲,擎天法相浮現在他身後,手持燦金長刀朝黃金王獸插去。
無盡的雷霆奔湧,化作狂暴的雷柱衝散雲海,即便是相隔萬裏之遙都能清晰地觀望到鶴觀的動靜。
尤其是與鶴觀島相鄰的海祈島,所有珊瑚宮的子民都看到了這壯觀的場景,籠罩著鶴觀的陰雲也遮不住這尊頂天立地的金色巨人,仿佛真正的神靈,在進行審判。
“好熟悉的身影......”熒從鳴神島逃離後,目前正在珊瑚宮當反抗軍,她見到金色法相時,與旁人的震撼不同,她驚訝於是不是牧遠還活著。
“是牧遠老弟!所有人都跟我走!”北鬥則是作為雇傭兵駐紮在海祈島,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喜出望外。
牧遠可是死兆星號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們的好兄弟,一時間所有船員都激動不已,用最快的速度啟航奔向鶴觀。
“什麼情況?”珊瑚宮心海茫然不解地問道。
“不太清楚,珊瑚宮大人,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海祈島大將五郎搖了搖頭,征求心海的意見。
“聽他們所言,似乎是北鬥船長和旅行者的朋友,既然是故人重逢,咱們就沒必要去湊熱鬧了。”心海否決了他的提議。
數十米長的黃金王獸在牧遠的法相麵前,如同一隻可憐的蛇,被金色長刀從頭顱貫穿,插進大地,至於它召集來的獸境獵犬,僅僅是刀氣的餘波就將之盡數震死。
“這也稱得上是磨煉?影那家夥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的武力了?”牧遠舉刀四顧心茫然。
隻此一刀,黃金王獸巨大的屍體就橫陳在地,那道漆黑裂隙也隨之崩塌湮滅,空間很快恢複如初。
由於遮蔽在鶴觀上空的烏雲被刀氣撕碎,陽光得以普照大地,鶴觀上的一切重見天日。
“天空...天空恢複清澈了......”小男孩阿瑠此刻站在海灘,陽光照在他沒有實體的身上,依舊感到暖洋洋的。
“是啊,天空變藍了,你也不必再為了村子犧牲了自己了。”牧遠悄然出現在他身側,與他共同仰望蔚藍的天穹,明媚的太陽,明明是外界隨意可見的天氣,對於阿瑠而言卻是畢生難得的奢侈。
藍天下的阿瑠,拚命想要記住這份美好,他怕這隻是須臾的光景,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陷入無盡的循環與輪回。
“似乎來了不少人。”牧遠向身後掃了兩眼,雖然他看不到那些靈魂,卻知道他們都在,在眺望遠方的碧海藍天。
鶴觀這場殘忍的輪回進行太久了,是該到讓所有人都解脫的時候了,那些村民隻是受到了時代與認知的限製,為了尋求神明的庇護才不得已而為之,數千年不斷折磨也足夠稱得上嚴苛的懲罰了。
“阿瑠,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牧遠俯下身,溫和地詢問道。
“我...我答應過卡帕奇莉,要唱歌給她聽。”阿瑠的眼中,有光芒在閃耀。
“這......”他的願望可讓牧遠犯了難,不出所料的話,這應該就是雷鳥的名字,可雷鳥如今早已已經不知去向,甚至是死是活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