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聞言冷冷一笑,抽出刀向前走去,他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喪鍾,敲響在「女士」的耳畔:“你沒資格說拒絕二字。”
「女士」此刻已經體若篩糠,鞋跟倒退發出無助的脆響,她扭頭看向雷電將軍,做著最後的求生:“我是至冬的使節,若是我死在這裏,愚人眾不會放過稻妻!”
然而她的嘶吼注定是徒勞無功的,雷電將軍仿佛宕機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茫然。
主要是「一心淨土」內的影發生了變化,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股有關牧遠的記憶,是幾千年前他與「天理」維係者在高天對峙的場景,那一幕幾乎提瓦特所有魔神都看到了。
有人竟然能讓「天理」的維係者忌憚,這怎能不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她壓根沒聽到「女士」在犬吠些什麼玩意,當然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會出麵阻攔,畢竟牧遠比神明還要恐怖。
「女士」見此情形瞬間絕望了,淒慘一笑,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了,她決定拚死一搏,隻見一隻隻火蛾煽動著翅膀繚繞在她身側,化作巨大無比的火繭將她包裹起來。
“雕蟲小技......”牧遠嗤笑一聲,刀尖輕微顫動,一抹快到極致的寒芒閃過。
熒和派蒙此刻是十分茫然的,原本她都做好戰鬥的準備了,結果牧遠突然衝進來把她的對手搶走了?
算了,搶就搶吧,反正隻要能殺掉「女士」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熒心裏想著,不過那邊還有雷電將軍,這位可比「女士」棘手多了。
嗡——!!
刀身發出清澈的鳴動,火繭刹那間就被切開,「女士」狼狽地從裏麵跌落出來,一隻手撐住地麵,另一隻手捂著脖子,鮮血如噴泉般狂湧不止,她的神情猙獰且扭曲。
“不......”「女士」發出不甘的厲吼,旋即身體燃起烈火,沒一會就被焚成了灰燼。
「女士」死了......
沒人會為她感到悲傷,她的死不值一提,甚至還能讓人對此表示歡呼。
這時,雷電將軍...或者說影才珊珊反應過來,地上那灘灰燼她看都沒看一眼,對牧遠說道:“這是什麼手段嗎?關於你的記憶,被封印了幾千年才得以解開?”
“什麼...記憶?”牧遠聽到她這些話,本能地感到不妙,皺著眉頭反問。
“也是,畢竟你是能跟「天理」維係者抗衡的人物,有這種手段也不為怪。”影搖了搖頭,自顧自說道。
“???”牧遠頭皮頓時發麻,為什麼影會知道他與空間執政的對峙?
不會是......
牧遠想到一種可能,心底暗叫不好,伊斯塔露沒把時間線撥回原本的軌跡!
他連告辭的話都沒說,徑直衝出了天守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須彌,如果說這是真的,那妮露就會想起前幾次輪回的記憶。
由於他不惜耗費大量仙力來施展「縮地成寸」,最終隻用了半個多小時就跨越重洋,來到了須彌祖拜爾劇場。
在後台休息室,牧遠見到了妮露站在窗台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木地板上,同時也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你來了......”妮露聽見腳步聲,轉頭輕笑。
“嗯,我回來了。”牧遠用力點頭,快步走到她身後,輕輕抱住他日思夜想了幾千年的人兒。
妮露撩起鬢角的發絲勾在耳後,極力地在克製自己的情緒,語氣帶著顫音:“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這幾千年,你一定等的很辛苦吧......”
這就是長生的代價了,故友逝去,唯獨自己長存於世,漫長而孤獨地活著。
幸好牧遠的期盼在未來,並且每一世妮露的前世都會陪伴他,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無比漫長的光陰裏瘋掉。
“終於等到你了......”牧遠低聲細語,千年的思念化為此刻的擁抱,他不想鬆開。
“那...以後別不告而別了好嗎?你知道麼,這半年多我有多想你......”妮露有些心疼他,為了千岩軍的職責,竟然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