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那個表弟被他爸送到了外地讀書,回來的時候是宋辭舅媽頭七那天,說是在出喪的時候他表弟當著一眾長輩和宋辭打了起來。”
“這件事在當時我也聽到過一點,隻不過那個時候和宋辭關係還沒那麼好,後來他提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了大概。”
“他前些年都還在鄉下,他家裏挺亂的,他爸就不是個人,他媽剛走第二天就帶了個女人回家,沒超過三個月二婚就抬上日程了。”
溫存揉了揉眉心,“最近應該是回國了,前幾天我媽還在嚷嚷要給我表妹找相親對象,提了一嘴張順川。”
“我看了一眼我媽得到的照片,是個側身,還戴了口罩,我之所以記的就是因為那一頭銀色的頭發。”
“我媽這個人看人一向很嚴苛,很討厭紈絝子弟那一套,但是她說她見過幾次,雖然總是帶著口罩,話也不多,但是是一個很禮貌的孩子。隻是他在圈子裏很透明,我們和他幾乎沒有交叉的人際關係。”
餘欣愣了愣,她垂下眸,“他似乎知道我身上有槍。”
易忱駿扯了扯她,她搖了搖頭,“沒事,是溫存就沒事的。”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真的隻憑這兩把槍就能定罪周琰和宋辭?”
“我總覺得這兩樣東西落到我手裏似乎是被設計好了的,周琰和宋辭受重傷也是在別人的掌控中,有一種自己被牽著走的感覺。”
“甚至於昨天來刺殺的那個女人也隻是刺了音音一刀,如果是專業殺手,第一刀為什麼是肚子上,而不是心髒?”
“刺心髒不應該來的更快?”
易忱音動了動,餘欣繼續說,“所以這就像是一個警告,歪打正著傷害了音音的孩子,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來過。”
餘欣抓著頭發,有些煩躁。
溫存和雲婷臉上都是一陣錯愕,頓時房間裏的氣氛更加的沉重。
易忱音開了口,“是我沒保護好她。”
“不說這些了。”
“就假設那些人隻是想給我們一個警告,那為什麼隻是給警告?”
“溫存,就麻煩你幫我查一個人。”
溫存坐正了身子,“嫂子你說。”
“他叫遲川。”
餘欣有些錯愕的轉頭看著她。
易忱音朝著她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他嗎?”
從餘欣見到遲川的第一麵,餘欣就一直都不喜歡他。
“他隻是我幫助過的一個人。”
“這裏是貴賓樓層,他說他順著樓梯上來的。”
“但是你忘了,貴賓樓的樓梯這幾天因為我們的要求封鎖了,隻有電梯才能上來,很顯然他不知道。”
餘欣愣了幾秒,“說起來他當初和我們說他家就在紅鎮,照他說也算不上什麼大家庭,我才想起來他說他來找他的未婚妻。”
“我們把嫌疑最大的人放了出去。”
餘欣頓時懊惱起來。
易忱音勾了勾唇,“欣欣,被困在魚缸裏的魚隻能在魚缸裏活動。”
“但是,被放進大海裏的魚,能活動的是整片大海。”
“海越大,不就是能讓他躲的越遠嗎?”
易忱音說,“但,如果是他,他就一定還會回來?”
“為什麼?”餘欣不解。
“哪有做事做一半的道理?”
“難道這次差點把自己暴露,隻是為了刺我一刀?”
餘欣和易忱駿都愣住了。
也是,這本就是有風險的。
但是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風險這麼大,事情沒有做到最大化,如果她是當事人,這本就是一件被抓出來就要死刑的事,她肯定會拚了全力也要把最終目的做到。
所以,魚要慢慢釣。
遲川的背後還會有誰?
易忱音看著窗戶,又出神了。
易忱音夢魘了。
她連續夢到了一個小女孩好幾天。
夢裏,她手裏拿著一個洋娃娃,穿著紫色的小兔睡衣。
不停的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