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開了燈,才看到白色的大床上,鋪滿了赤紅色的玫瑰花瓣,
黑衣少年躺在上麵,蜷縮著身體,臉色有些蒼白,看著脆弱又可憐。
遲焱每次生氣都會扯玫瑰花,每扯一朵,他的怒氣就會上升一點,而他今天扯了那麼多,顯然是很生氣了!
時笙抿了抿唇角,沉默著脫了鞋上床,坐在遲焱身邊,她低眸看著已經熟睡的少年,頓了下,才輕聲道:
“阿焱,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的,以後我再也不去參加宴會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方才她已經和長老講清楚了,以後不會再去參加這些無聊的社交活動,她不喜歡,阿焱也不高興。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垂下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清冽的眼底劃過一絲刺骨的冷光,
再抬眸時,他的神色又恢複了方才的溫和柔緩。
遲焱其實沒睡著,他背對著時笙,睜著眼,靜靜聽著她說話。
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他不能阻止笙笙和家人親近 ,可他就是難受啊,明明一直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笙笙一直隻對他好的,可現在,她的身邊多了別人,
一想到,她會把對他那為數不多的好分出來給別人,他就好難過好難過,好生氣好生氣。
“阿焱,今天在宴會上,有人把酒潑到我衣服上了,我去換衣服,房間裏還有個裸著的男人”
始終保持沉默的遲焱聽到這話後,猛地坐起身,按著時笙的肩膀,急切的打量著他,語氣憤憤的:
“潑身上了?潑哪了?裸著的男人,碰你哪了?”
時笙低著眸,指了指自己的衣擺,仔細看,那裏還有淡淡的水漬,她說:
“沒碰到我,我看到裏麵不對,就把被子扔過去蓋住他,然後把他打暈扔出去了!”
在遲焱的印象裏,時笙雖然性子冷淡了些,做事卻從來都是從容而溫和的,認識了那麼久,他還從沒見她做過把人從房間裏丟出去這種格外讓人記恨且決絕的事情。
他默了默,才放下手,眸子微微垂著,嗓音聽不出情緒:“你故意的。”
時笙沒有否認,點頭承認了:“嗯。”
遲焱:“為什麼?”
他說著,抬起頭,定定看著眼前的少女,嗓音平靜的出奇:
“笙笙,你明明可以不這麼做的,為什麼要做的那麼絕?”
時笙也看著也,目光澄淨又平和,她輕輕勾了勾唇,嗓音輕柔:
“阿焱不高興嗎?今晚過後,大概沒人願意接近我這個煞神了。”
她今晚表現的那樣冷漠,可不就是尊煞神嗎?
聞言,遲焱怔住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頃身抱住了麵前少女的腰身,腦袋埋在她懷裏,悶悶說著:“高興”
笙笙第一次主動砍桃花,第一次表現的那麼在意他,也是第一次和他說這些話。
所以怎麼會不高興呢?
時笙也抱住他,神情溫和寵溺,嗓音輕輕的問:“那阿焱還生氣嗎?”
遲焱搖頭:“不生氣了。”
時笙終於鬆了口氣,低眸親了親紫發少年的發頂,輕聲道:
“那還想玩黑絲帶嗎?”
遲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