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十分急促,毫不客氣。

與其說是在敲門,不如說是在砸門。

“來得這麼快?”安武挑了挑眉,按下想要去開門的旬景,他率先走向了院門,一把將之拉開。

院外是六個手持大刀的壯漢,為首之人,竟然是張大東!

在他們身後,還有七八個手持木棍的家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潘家的人。他們皆是一臉囂張得意地望著開門的安武。

張大東不認識安武,開口道,“請問,旬二哥在嗎?”

旬二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便走起來,走到院門邊,一眼就看到了張大東,他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他,驚詫道,“大東?你怎麼來了?”

張大東一臉赧然,幹咳一聲道,“是這樣的,潘員外遣人給趙裏正說,今日有人在他兒子的親事上鬧事。而有人看到,鬧事之人,被你們帶來了這裏,所以,讓我過來問問情況。”

在張大東說話的時候,旬景、蘇桃色、安武和蘇老三四人,也已經來到了院門邊。

院外那些家仆,一看到蘇老三,立即就認了出來。指著蘇老三厲喝道,“就是他,鬧事的就是他!”

“沒錯,就是他,他化成灰我們也認得,竟然敢打我們潘家的人,簡直找死!”

“張大東,把他抓去大牢!”

……

那些家仆紛紛叫囂起來。

張大東一時也為難了。

他和旬家關係比較好,可潘家他又惹不起,更是有趙裏正發話,他能怎麼辦?

他正為難。

旬二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開口道,“張遊繳,並非我朋友鬧事,今日之事,隻是私人之間的兒女情長,小打小鬧,傷人的事我們可以賠錢,這點小事兒,不必驚動趙裏正吧?”

“賠錢?我們稀罕你的錢!”

“就是,我潘錢才不稀罕,我們就要他的命!”

“讓我們少爺丟了那麼大的麵子,賠點兒錢就想了事!不可能!”

……

眾家仆再次叫囂起來。

張大東也為難了。

旬二目光微微沉了幾分。

蘇老三更是委屈不已。這件事本來不是他做的,完全是因為那個鬼修胡作非為,可現在卻要讓他來背鍋,他心裏也是無語至極。

“嗬嗬~”安武笑了兩聲。突然朗聲道,“你闖了禍,就想這樣躲著嗎?”

他似乎是在對蘇老三說,又似乎不是。

蘇老三聽得這話,麵紅耳赤。咬了咬牙,站出來,“對不起,這確實是我自己闖的禍,我不應該……”

不等他的話說完。

安武打斷了他,“我不是說你!”

蘇老三微微愣了一下。

那些家仆再次叫囂起來,“就是他攔住了花轎,怎麼說不是他闖的禍?”

“就應該讓他來負責!張大東,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把他抓起來。”

“他要是敢拒捕,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幾個不成?”

……

就在此時。

蘇老三突然如同發了羊癲瘋一樣,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但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可此時的他,目光已經完全變了。

有原本的猶豫和羞愧,變成了此時的堅定和果決。

他越過安武和旬二,站到了張大東的麵前,冷哼道,“這是我和潘家的事,勸你們的趙裏正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