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川對上薑去寒的視線。
她的眼神是絕望悲傷,裏麵竟然蘊藏了恨意。
就好像……這不是一個夢,而是薑去寒親身經曆,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規避錯誤。
他有片刻的失神。
薑去寒眼神決絕,堅定的扯開了他的手。
“至於喬白羽,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是我多管閑事了,我下次注意。”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傅嶼川反應過來,想去追。
明明隻有幾步遠的距離,可兩人就像隔著天溝地塹一般。
因為一個夢,就因為一個夢,他被判了死刑。
他踉蹌了兩步,扶住了門框。
走廊裏那個身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
“咳咳……”
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嶼川……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你是知道的,我有人格分裂,不是我做的……”
喬白羽哭訴著,淚如雨下。
她後麵還說了什麼,傅嶼川已經聽不清楚了。
“咳咳……”
他咳得越來越凶,喬白羽像是聽不到一般,隻想解釋,讓他快速的相信自己。
“噗——”
突然,傅嶼川嘔出一大口濃鬱到發黑的鮮血。
喬白羽這才被嚇到了,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鮮血。
“嶼……嶼川……你……”
傅嶼川嘴角掛著血珠,菲薄的唇蒼白一片。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無聲的推開了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喬白羽急急忙忙跟了上去,觸碰到了他的衣袖,還沒來得及抓住他的胳膊,沒想到傅嶼川猛地回頭。
那狠厲的眼神,陰鷙可怕,像是來自深淵。
他沒有一個字。
隻是這般沉沉看著她,如同厲鬼。
喬白羽刹那間收回手,呆立在原地。
……
薑去寒近乎是逃竄一般的離開了醫院。
她回到沈淮序安排的住處,一個人窩著,手機關機。
她呆呆的坐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霓虹燈亮起,夜空都染成了鮮紅的模樣。
她已經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還是不斷浮現在腦海裏。
她很想全部都忘記,可那些記憶如跗骨之蛆,疼的她要命。
愛是真,恨也是真。
她對傅嶼川根本做不到不愛不恨。
一定是時間的原因。
太短了,隻要有足夠長的時間,她一定會徹底淡忘這個人。
已經不知道是深夜幾點了,突然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薑去寒疲憊不堪的起身,明明什麼都沒幹,她卻覺得很累。
她看了一下貓眼,外麵是沈淮序,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是一路快速趕來的。
她調整好狀態,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
“聯係不上你,有些擔心。”
沈淮序看到她安好,頓時鬆了一口氣。
“手機沒電了,我忘記充電了。”
沈淮序知道她在說謊,沒有拆穿。
薑去寒上午離婚,下午就要辦私事,至今沒露麵,手機關機,聯係不上人。
他估摸著是因為傅嶼川。
現在的薑去寒還不夠愛自己。
準確來說,甚至是不愛……
不喜歡……
但她願意和自己在一起,他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他有的是耐心,會等到她愛上自己的。
“看到你沒事就行,記得給手機充電,這麼晚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睡吧。”
沈淮序很紳士,不會無端在女孩子家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