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去寒肋骨斷了兩根,刺到了內髒,導致內髒大出血。
後麵還是轉到了大醫院,用最好的醫療設備,把人救了回來。
薑去寒醒來,沒有太大的喜悅,神色淡淡。
言謹忙前忙後,對她十分殷勤。
“他怎麼還沒死?”
她輕輕反問了一句,將言謹噎的說不出話來。
言謹覺得她不識好歹,但先生在乎她,言謹也不敢多說什麼。
薑去寒被護士推著去外麵曬太陽,突然聽到有人在打電話,似乎提到了傅嶼川三個字。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心髒源是有的,但是傅先生拒絕手術,保守治療的話,他最多撐半年。你們這些做家屬的,最好也勸一勸。”
醫生剛打完電話,轉身要離開,就看到了薑去寒。
“傅嶼川的心髒怎麼了?”
“這……我不清楚。”
主治醫生沒有回應,畢竟這是病人的隱私。
“我可以讓他接受救治,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真的?”
醫生臉上一喜,和盤托出。
原來一個月前,傅嶼川就診斷出心髒衰竭,醫院建議他盡快手術,越拖下去,難度越大。
可傅嶼川卻堅持保守治療,甚至這件事鬧到了其餘傅家人耳朵裏,他依然我行我素。
“這次心髒還受傷了,更要快一點了,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你能勸解他,那就太好了。傅先生還年輕,醫療環境又這麼好,要是沒了,真的是太惋惜了。”
薑去寒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他終於遭報應了,老天爺還是睜眼的!
但高興過後又是悵然。
難道就這麼簡單,死了就什麼都抵消了。
他這種人啊,應該活著,長久的孤獨的活著。
他一直偏信喬白羽,可事實上喬白羽是什麼好東西。
他自詡聰明過人,任何人都能看穿,但喬白羽包藏禍心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還不是被耍的團團轉?
傅嶼川現在對她念念不忘,到底是真的愛呢,還是懊悔自己以前愚蠢,間接性害死了自己。
他對自己盲目自信,過分信任的人卻欺騙他無數次,把他當猴子一樣耍的團團轉。
他到底是愛自己,還是想彌補自己愚蠢犯下的錯呢?
因為喬白羽對他有救命之恩,欠下天大的人情,再加上相處的時間比她久,更得到他的信任。
所以他自以為很了解喬白羽的為人,她柔弱善良純潔美好,再加上這個婚她費盡心思,讓他更加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那些汙名栽贓在她的頭上,他理所應當的覺得是她幹的,喬白羽受委屈了。
他被困在自己給的自信裏,輸的一塌糊塗。
這種人,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需要長久的活著!
“我會勸他的,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
她要傅嶼川這種自負的人看看,錯信的喬白羽到底是什麼麵目。
他以為的清純小白花實際上愛他也沒那麼多,如果他不是傅氏的掌權人,什麼都不是!
醫生聞言,激動地回到了傅嶼川的病房。
他看到傅嶼川又在折騰要起身,要去找薑去寒,連忙阻止。
“你到底要不要命了!你不在乎,可有的人在乎呢。”
傅嶼川根本不理會。
“我剛剛在樓下碰到和你一起來的小姑娘了,人家可舍不得你死呢。我看你對她也有感情,她勸你,你肯定聽。”
“你說什麼?”
傅嶼川聽到這話,立刻看向他,聲音都尖銳了許多。
“傅先生,那麼多人希望你好好活著,你可一定不能放棄啊!”
“她希望我活著?”
傅嶼川激動地抓住了醫生的手,不可置信的詢問。
醫生點了頭,可他還是反複詢問,最後醫生都被問煩了。
“她希望我活著,她希望我活著……”
傅嶼川反反複複的說著,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醫生也覺得見了鬼,傅嶼川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真誠,似乎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
傅嶼川本來是想去找薑去寒的,但現在為了自己的身體,他沒有動。
他讓言謹把人帶來。
言謹很不理解:“先生,你不在意薑小姐了嗎?”
他的意思是,先生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嗎?
明明之前為了薑小姐借酒消愁,還帶了個替身回來,可現在怎麼突然關注家裏的女傭了。
言謹百思不得其解。
傅嶼川也沒多說,隻讓他把人帶來。
很快,坐在輪椅上的薑去寒來到了病房。
再次對上傅嶼川的視線,她心情十分複雜。
之前,她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可現在,她又想他好好活著,享無邊孤獨。
言謹離開,屋內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誰也沒先開口,氣氛詭異的沉默。
傅嶼川臉色很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可一雙眼黑亮的驚人,灼灼的看向她,似乎能透過這層皮囊,看到最深處的靈魂。
她不想知道自己何時暴露的了,這些都毫無意義。
她隻關心薑默能不能放出來。
喬白羽能不能受到懲罰。
最終,她先開口。
“放了薑默。”
“不能。”
“為什麼?你非要對薑家趕盡殺絕嗎?是我招惹你,我已經自食其果了,你連我家人都不放過嗎?”
她赤紅著眼,因為過於憤怒,牽扯到傷口,她疼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