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跟著殺生丸,但是我的心已經跟著哥哥走了。我一直都無法忘記見到哥哥的那一晚發生的事,他的疏離讓我無法釋懷,那些疼痛的情緒壓在心裏沒在出口。
我相信兄妹連心,我的情緒哥哥不可能感覺不到,而他的苦惱我也猜得出來,再加上他如此明顯的表現,那些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應該擔心的事情,我所要做的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把他帶回現代去,與爺爺一起生活。
我所擔負的責任不僅僅是一個人的來去了,還有哥哥。雖然那一天還不知是哪一天……
坐在火堆旁,看著邊上睡得格外安穩地玲,發了一會兒呆。無意間抬起頭,想起那天我擋了殺生丸的刀……一翻思想戰鬥之後我站起身來輕輕離開火堆。沒怎麼費力,在樹林之處的草地上找到了殺生丸,他在那裏看著天空沉思。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奈落,除了他,現在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去費神的。
我走到他的身邊站住,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那天……對不起!”雖然是為了哥哥,但這樣硬生生地擋住他的刀怎麼說也是我的不對,不過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道歉的話說出之後很長時間,殺生丸都沒有反應,不說話也不動。
反正我的歉意已經傳達,他回不回應不重要了。正想轉身時他去突然開口說:“他是奈落的人。”
我愣了一下,低下頭抿嘴看著腳下的小草在微風中搖曳,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由別人說了出來。抬頭對上殺生丸的眼睛,說:“我知道,但是,他是我哥。”
殺生丸的眼裏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而後他又皺眉。
不理會他的莫名反應,我說:“他是我哥,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隻要活著,就有回轉的餘地。”
殺生丸冷冷地說:“你想得太天真。”
心一痛。那天哥哥也說我想得太簡單,和殺生丸說得相差無幾。我抿嘴轉頭就走。或許我是天真的,但是那又怎麼樣?不努力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隻要他活著,我誓死保護。
走了幾步停住,“殺生丸……”轉過頭看著他,一臉平靜,我說,“我們人類的感情,你永遠都不會懂的。”他的心太大,隻裝得下自己的王國和自己關心的事,感情不在範圍之內,所以他不會懂得我對哥哥的那種深厚的感情,不是愛情,勝過愛情,至死不渝。
我走回樹林內,用手勾下在樹杆上睡得正香的赤鳳,把它帶離了玲他們,我才說:“赤鳳,我想要靜一靜,帶我去遠一點的地方一個人待一下行麼?不用很遠。”
赤鳳聽話地默默變大,讓我跳了上去才靜靜地飛起來。
隔了兩座山,赤鳳在一條小河邊降落。我摸摸它的頭表示感謝。在河邊小石頭上坐下,看著在月光下盈盈發光的河水,那裏浮現了哥哥的臉,小時候帶著點稚氣的臉,驕傲地說要保護我;一下子又變成了十二年後的臉,那張臉成熟穩重內斂,表情溫柔無奈。
心裏很難過。
抽出腰間的竹簫放在嘴邊,一支很熟悉的曲子飄然而出,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格外地悠揚綿長而蕭瑟,簫聲似乎衝破了雲霄,又似從雲外而來。聲音在空中穿梭,輾轉迂回,擴散開來又一下子凝聚。
伴隨著簫聲,那些記憶裏的快樂憂傷痛苦幸福一下子洶湧而至,衝刺著我的四肢百骸,又從我的呼吸傳出簫外,直至九霄雲外。
與竹簫相通的赤鳳自然而然地感染到我憂鬱的情緒,不安地在我的麵前飛來飛去,很擔心地注意著我的情緒波動,卻一直都沒有出聲。
重複幾次吹奏之後我停住,把竹簫插回腰間,抬手向赤鳳。它很乖地站在我的手指上,腦袋很溫存地蹭了蹭我的手背,表達著它對我的關心與擔憂。伸手順了順赤鳳的毛,我無聲地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但是總有些人喜歡在不恰當的時間裏出來礙事,比如孔雀。
我抬頭看到他出現在河中央的上空時就意識到這一點,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經過兩次的相交,他給我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我兩次都沒給他好臉色看。而這一次,心很懶,不打算搭理他,所以對他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