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紀黎見麵了。”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上官弘琪坐在上層的宿舍床邊,看著座位上的杜蘊識,不帶情緒地說。

那雙穿著黑色騎士靴的腿來回晃晃,敲打著寬沿邊的配套扶梯。

杜蘊識手抖了一小下,她甚至都不知道上官弘琪怎麼看出來的。

“是。”

說完後她深深地吸一口氣,閉上眼像是等待審判一般。

她都想好上官弘琪會怎麼個抓狂樣子了,提前做好準備。

眼睛合上了,耳朵卻變得更靈敏。

床上的玩偶被狠狠地丟下床。

接著兩人間的宿舍響起劈裏啪啦的破碎聲,杜蘊識睜開眼,發現她在往下丟陶瓷娃娃。

架勢猛地跟丟地雷似的。

杜蘊識已經在擔心樓下宿舍待會兒來投訴了。

上官弘琪歇斯底裏地喊“啊!!!賤人!!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不聽!!!”

她又哭又鬧,情緒一度

杜蘊識腳邊剛掉下來玩偶,她彎腰撿起來,用手拍走上麵的灰塵。

是個赤紅色的卡通樣式,她叫不出名字。

但知道上官弘琪應該很喜歡,不然也不會專門設計一套以它為主題的服飾。

和她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杜蘊識也逐漸了解這位疑似人格分類的上官同學。

大多數時間她都是端地一副淑女風溫柔作派,比如在藝術學院,她是學妹們最憧憬的上官姐姐。

成績好,人也溫柔大方,誰能不愛呢。

但在杜蘊識這兒,毫不誇張地說她跟換了個人似的。

間接性囂張跋扈不說,還總搞些蠢得要命的小伎倆,偏偏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杜蘊識歎了口氣。

她靜靜地等著上官弘琪把脾氣發完,既不走,也不催促。

上官弘琪將臉埋在宿舍的枕頭下號啕大哭。

她可太委屈了。

憑什麼,紀黎憑什麼和杜蘊識在一起。

明明她才是和他認識更久的那一個。

可是現在,哪怕自己都說紀黎是渣男了,他們兩個還能重新走到一起。

她體會到一種無法阻擋命運的無助。

所以她才哭得這麼慘。

杜蘊識拿了一盒抽紙遞給她,安慰道:“別哭了。”

“要你管!”枕頭下的聲音悶悶的。

上官弘琪對這個“情敵”非常不友好,即使號啕大哭也不忘懟她一下。

“上官姐姐,再哭你下節體育課還上不上?”

“不..不上了!”上官弘琪翻了個身,哭得她有點暈。

想想往年送的禮物,真是喂了狗了。

“可是下節課考試誒。”

上官弘琪耳朵動了動,臉悶得紅紅的,精致的妝也褪得一幹二淨。

她止住抽泣聲,“啊啊啊,你怎麼不早說!”

杜蘊識剛想回“你也沒問我”,就聽到上官弘琪對她嚷嚷道“別看我!”

“哦。”深知她偶像包袱有十斤重的杜蘊識默默地用玩偶擋住臉。

上官弘琪歎了口氣,她拿杜蘊識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且現在還有節可惡的體育課,要是缺席下次自己得一個人跑圈,那可多尷尬啊!

“算了,你別捂了,快來幫我畫個妝。”

“我不會...”

“你今天不會也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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