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煩心事太多,本小姐先潤一步。

不要太想我,也不用來送我。

這個項鏈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吧。

千萬要收下,萬一等哪天你被掃地出門了還能賣了換點錢。

或者也可以來找我。

不用謝我。

我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錯事。

可能你記不得了,但現在想想真的挺過分的。

站在我的立場上,有一萬種理由來辯解,可我寫不出來。

可能曾經的你也懂得這份感受吧。

快上課了,話不多說。

希望回來後我們還是朋友。

落款名:上官姐姐。

杜蘊識看著羊皮信紙上娟秀的字跡,久久地沉默著,相處過的時光飛速地從眼前掠過。

她剛開始覺得上官弘琪嬌蠻還愛好霸淩,但相處久了那些記憶反而慢慢模糊了。

可能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把她歸於“討厭的人。

以至於她對上官的印象停留在書店那次。

又或者是剛剛哭得稀裏嘩啦的上官。

杜蘊識把信紙疊起來收好,放到宿舍的抽屜裏,連同寶石項鏈一起。

能有個人為自己打算的感覺還不賴。

另外,上官弘琪說的感覺,她怎麼會不記得呢。

萬眾矚目的追求,或者不為人知的愛戀。

並沒有哪種更加高明,也沒有哪種更為高貴。

夕陽透過窗戶射入焦糖的光,如同花生醬一般濃厚。

杜蘊識趴在桌子上,劇烈運動後肌肉裏產生的乳酸讓她有點累,容她稍微歇息片刻。

*

周末是個好天氣。

霍母聽說霍銜要回來,提前讓傭人將本就幹淨的宅子重新打掃了一遍。

人真是不服老不行,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是會渴望和孩子團聚的時刻。

空蕩蕩的宅子總算迎來了它的繼承人。

霍母眉梢上掩飾不住的高興,連看著這個萬年不變的宅子都順眼了不少。

她啜了口龍井茶,坐在客廳的主座上,等待霍銜的到來。

安姨推門進來,臉色慌慌張張。

“慌什麼。”霍母攏了攏剛盤好的鬢發,不悅地看著她。

“她...她也來了。”

“誰啊?”

“就是霍少爺的那個金絲雀!”

霍母表情立刻垮了下去。

她向來不喜歡杜蘊識。

上次以為能將她徹底趕走,沒想到她還能再跟著霍銜回來。

她這個兒子,是非要為了那個女人和她的親生母親對著幹嗎。

霍母告訴安姨:“跟霍銜說我頭疼,讓他一個人來見我。”

“好的,太太,我馬上就去。”

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

霍母心生一計,叫住安姨,附在她耳邊交代了一些話。

*

霍家的傭人對杜蘊識的態度也因為霍母的整日絮叨而變得更加微妙。

杜蘊識毫不在意,她一心想甩開霍銜去回房間找她的那箱金子。

“我有點頭疼,想去睡一會兒。”

杜蘊識摸著額頭上的傷疤,表現出搖搖欲墜但不完全墜的姿態。

“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霍銜立刻緊張地看著她。

“沒事,可能是走累了,我就是想休息一下。”

霍銜眉毛微皺:“我陪你上去。”

杜蘊識剛要措辭著拒絕,就看到安姨適時地走過來,對著霍銜說了什麼。

還刻意避開了杜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