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忍看女人哭泣的臉,側著頭,居然男人的眼睛也能發出藍色光芒。
程安靠著牆,驚訝得挑起了眉頭,他環視了一圈,能夠確定的是,吊腳樓裏一閃一閃的藍色光束,就是村民的眼睛。
他剛準備回頭往道觀方向走,誰知,窗戶裏伸出了一個腦袋:“你在這裏幹什麼?”
似笑非笑,表情僵硬。
程安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但考慮到之前選擇這個地方隱藏自己,就是因為黑暗中這個地方不容易發現,伸出腦袋的男人之所以這麼說,應該是在炸他,所以他鎮定下來,準備從長計議。
哪知那個男人一歪頭,笑嘻嘻的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能在夜裏視物,猶如白天。”
程安頓時知道不妙,他正準備逃離,就被腹間的劇痛釘在原地不能動彈,他低頭,一隻小手在自己的腹腔裏正四處摸索。一回頭,那個從身後偷襲他的,正是昨天遇見的那個撞到阿維的孩子。程安噴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意識也開始模糊。下一刻,程安就暈倒在地。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之前,他聽到小孩發出一聲遺憾的歎息,說:“真可惜,肚子裏居然沒有內丹......”
程安陷入黑暗時,最後想到的就是,要是還能見陸均睿一眼就好了......
夜裏,陸均睿蜷縮在別墅裏的書房內,他渾身熱汗淋淋,白色的襯衫就像浸透了水一樣,貼著他的身體,他臉色蒼白,雙眼的瞳孔因為過度的疼痛導致脫力般的無神,嘴巴被他咬的鮮血淋漓,克製不住的痛苦呻吟從他的嘴角溢出,皮膚下仿佛有活物一樣胡亂衝撞,指甲已經全部脫落,鮮血也從毛孔裏一點一點滲出血珠,不一會,躺在地上的陸均睿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過度的疼痛和流血已經讓他的疲憊不堪,恨不得立刻陷入昏迷,可是被迫清醒的意識卻讓他飽受折磨。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此刻程安就在身邊,是不是會心疼他,會不會......抱抱他。
程安、程安、程安......
他的心在呐喊,在渴望那個人的救贖。隻可惜,現實總是能狠狠的扇人一個大耳刮子。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陸均睿最不想見到的人——郭怡。
郭怡穿著一身酒紅色的性感連衣裙,緊身的設計使她的纖腰不盈一握,飽滿的胸就快從低領裏爆出來。她畫著精致的妝容,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慢悠悠的從外麵進來,見到陸均睿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悠閑的拉過椅子坐上去,靠著椅背輕輕嘬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後才微笑著彎下腰,故作驚訝的問:“哎呀,總裁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啊?我真是心疼。”
矯揉造作,令人作嘔。
陸均睿仿佛沒見到她一樣,對她視而不見。
見陸均睿無視她,郭怡就像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腦子裏空白了一瞬,下一刻就狠狠的往陸均睿的胸口踹了一腳。
猝不及防挨了一腳,陸均睿悶哼一聲。體內爬行的生物好像感受到來自主人的憤怒,也在他皮下撞擊得更歡快。
“別給臉不要臉,隻要你乖乖聽我的,下個月準時籌備婚禮,我就從你身體裏拿出情蠱。”她頓了頓,然後蹲下身子捧起陸均睿滿是血汙和熱汗的俊臉,著迷的為他擦掉臉上的汙跡,說道:“別對我這麼冷漠,我是因為太愛你,對你充滿了占有欲才在你身上種蠱的,我這麼漂亮,怎麼就不能做你的夫人呢?你聽話好不好?”
陸均睿閉上雙眼,堅毅的嘴角抿得死死的。
郭怡對他的冥頑不靈感受到了羞辱的意味,曾幾何時她用這樣討好的語氣跟人說話?在寨子裏,男人們前仆後繼為她冒險,就為了得到她一個笑容。入了大都市,也總有許多男人對她卑躬屈膝,她想要那個男人,豈有要不到之理?
偏偏這個陸均睿,就像個木頭一樣,對她的美貌無動於衷。每次她故意出現在他麵前,對他展示好感,他就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哪怕這段時間對他下了情蠱,他也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氣得郭怡在他身上下了5種折磨人的致命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