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情，楚靈月跟在幾人身後上了樓。
因時辰尚早，二樓並沒有什麼人，倒顯得格外安靜。
青衣侍衛領著他們進了其中一間雅間，楚靈月悶著腦袋跟著北戰行禮後便乖乖立在一旁。
“王爺今日怎麼有閑情雅致來這品茶了？”
顧景衡卻是大步走向桌邊，直接在榮王對麵落座。
“今日無事，難得尋個清靜。”
榮王臉上掛著一絲淡笑，倒了杯茶遞過去，“這新上的龍井不錯，嚐嚐。”
顧景衡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微微點頭，“入口清香甘醇，確實不錯。”
見兩人之間如此隨意，不似君臣，更似好友，楚靈月不免驚訝，她記得顧景衡與男主之間的關係可沒那麼親密來著，莫不是……
再看那王爺，身著一襲淡藍色錦袍，一頭墨發用玉冠高高束起，五官精致，薄唇微抿，眼角帶笑，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貴氣。
其氣質與男主那人前故作溫和的形象可是截然不同。
看來，是她多想了。
楚靈月偷摸打量著，得出結論後終於可以鬆口氣，卻不想那王爺突然轉眸看向她，嚇得她立馬低下了頭。
榮王嘴角笑意放大，打量了她一眼，朝顧景衡道：“你這小侍衛倒是不錯，從哪兒招的？”
顧景衡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此時的楚靈月低眉順目，站得筆直，難得露出幾絲乖巧模樣來。
他眉間微動，收回目光，不甚在意道：“乞丐窩裏撿的。”
楚靈月抬眸，頓覺無語，剛剛在馬車上懟了他一句，所以這是……記仇呢？
“哦？”榮王也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你眼光果然厲害！”
竟好似信了這話！
“剛剛那婦人訛詐之事我也瞧見了，但那救人的法子卻是聞所未聞，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見他複又看向自己，楚靈月立馬垂下眸子，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拱手道：“回王爺的話，在下之前曾落過水，幸得一雲遊老者相救，他便將這法子法教給了在下，應對突然暈厥，落水等效果都是不錯的。”
“那雲遊老者莫不是閻神醫？”榮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而又問。
……
楚靈月這本是信口胡謅的，沒想到人家還追問了一句，便隻得硬著頭皮道：“他並未道出姓名。”
“哦。”
榮王也不過隨口問問，便也沒深究，輕啜了口茶。
顧景衡卻是盯了楚靈月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也不知她說的是真的還是隨口撒的謊，若是真的，那又親嘴又按胸的，豈不是便宜讓別人占光了？
“景衡，你剛剛可是要去哪裏？左右我也無事，待會兒陪你走一趟。”
榮王開口，拉回了顧景衡的思緒。
他嘴角微勾，道：“那你隻怕不會想去。”
“哦？”這樣一說，反倒勾起了榮王的好奇心，“你說說，哪裏？我還真要去一趟才行。”
顧景衡這人他清楚，反正總歸不會是不正經的地方。
顧景衡不緊不慢道：“鎮西侯府。”
聽到這四個字，榮王表情微微一滯，隨即輕笑道：“不過一個鎮西侯府，那有什麼。”
隻是這笑容中卻多了一絲尷尬和懊惱。
那鎮西侯的三女兒沈夢柔對他有意思，一有機會便湊上前來，裝得柔柔弱弱、嗲聲嗲氣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厭惡。
榮王的確是不想去找麻煩，但話已出口，那自然不好推脫。
“對了，你與那鎮西侯素日並無來往，怎麼突然要去他府上？”
顧景衡抿了口茶，掃了楚靈月一眼，“我那小侍衛前些天撿到了沈家四小姐的玉佩，怕那姑娘著急，便想著去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