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月正要轉過頭去,聽到這話不由頓住,眸子迅速掃了一圈,鎖定了窗外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
原來如此!
難怪這家夥突然這麼反常呢。
“那就麻煩公子了。”
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楚靈月乖乖坐好,將衣服輕輕一拉,露出半個肩膀來。
上麵一道小指粗的鞭痕已破了皮,滲出血水,一直延伸至背部,而靠近脖子處則是昨日被他毒發時咬的傷,雖用了藥,消了腫,咬痕處卻還是一片青紫。
想到這傷皆因他而起,顧景衡神色有些複雜,挖起藥膏塗抹上去,動作很是輕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冰涼的指尖無意間劃過脖頸,楚靈月縮了縮,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
兩人無話,一時間氣氛好像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楚靈月不習慣這種感覺。
不過配合演戲而已,又沒露什麼,有什麼好緊張的,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也稍稍定了些,可後頭隱約灑在脖頸上的熱氣,還是讓她不由紅了耳垂。
顧景衡認真地塗抹著藥膏,餘光不經意瞥見那抹紅暈,微愣了一下,再看眼前一片光潔白皙的肌膚,隱約還透著粉紅,那深邃的眸子裏便隱隱多了一絲異樣。
他快速別過目光,望見窗外那道鬼祟的身影,又低聲道:“疼就叫出來。”
“啊?”楚靈月一愣。
“不疼嗎?”
某人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卻又不至於讓她感覺到痛的地步。
楚靈月反應過來,默默翻了個白眼。
“疼,公子輕點兒。”
顧景衡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配合,她的語氣裏甚至帶著一絲嗔怪還有撒嬌的味道,這令他有那麼一絲愕然,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好。”
手上的動作也真的又輕柔起來。
窗外的婢女身子一滯,嘴角抽了兩下,那眸子裏既錯愕又惋惜。
大公子居然真的……真是可惜了那張臉。
“公子這是利用我上癮了?還特意跑過來做戲。”
屋內的楚靈月壓低了聲音,毫不掩飾地表達她的不滿,
得虧她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看上自己了呢。
顧景衡也不解釋,道:“誰叫你最適合呢。”
嗬~
楚靈月扯扯嘴角,“要說適合,沒人比北戰更適合了吧,公子什麼時候有空要不也利用利用他唄,畢竟他跟著您這麼多年了,更有說服力。”
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公子多“寵幸”幾個分散他那不好惹的老爹還有那老太太的注意力,她也能少些麻煩啊。
“看心情。”耳邊飄來幾個字。
嗬嗬~楚靈月沒話了。
窗外的身影緩緩退去。
凝神聽了會兒,確定人已經走了,楚靈月便站起身來,將衣服迅速整理好。
顧景衡沾著藥膏的手指停頓在半空中,抬眸看向她,“還沒好。”
“人都走了,公子也不用做戲了。”
楚靈月朝著窗外揚了下下巴。
習武之人的聽力向來靈敏,他又怎會不知道呢?
顧景衡放下藥膏,就著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早猜到侯府的水深,隻是沒想到公子這身份還用如此,而且還拉我下水。”
楚靈月看著他,搖搖頭,發出一聲輕歎。
“後悔了?”
“一點小挫折而已,還不至於。”
楚靈月聳聳肩,隨即眼眸一轉,“不過,我這麼配合你演戲,你是不是應該也表示表示。”
“你想要什麼?銀子?”
楚靈月唇一抿,“我像那麼膚淺的人嗎?”
不像嗎?顧景衡打量她一眼,意思盡在眼神中。
楚靈月清咳幾聲,好吧,她本來是想要錢的,可想到今日顧侯爺那一腳就讓她沒了招架之力,她意識到提升自己的實力是最為緊要的,免得下次遇到個想要她命的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