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醫生兩人站在冬日的涼夜裏，久久沒有說話。季長卿打破了沉默“沒事了，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這幾日我會在這裏陪著你，如果有什麼事也有人幫忙。”
“謝謝季哥哥。”
兩人進屋，季長卿生火開始熬藥。
雲北陌則陪著自己的姐姐。
之後的幾天季長卿買藥，煎藥，雲北陌則照顧姐姐的起居。夏家的仆人一天兩餐會按時送來，除了正常飯菜還有專為病人做的清粥小菜。
這次時疫起病急，病程長。醫生們隻能對症下藥，再加一些固本培元的藥，扶持病人的正氣，以達成邪不能犯的目得。
剛開始幾天楚長元每日必來一次，隨著雲柔慢慢恢複改成兩日一來。
楚長雲來的時候季長卿才會進入雲柔的閨房，看著她麵色從蒼白漸轉紅潤，也不再終日躺在床上，在屋中偶爾走一走。
看到季長卿時隻是微微點一下頭，眼神立即躲開似乎有些羞澀。
第七天雲柔已經能正常飲食，雖然身體還虛弱但是楚長雲則說，這個時疫就是要三分治七分養，如果沒什麼事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
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口罩，表示季長卿做的這個很好用。京城裏的醫生很少有得病的，皇宮裏更是人人都戴著。
晚上雲北陌來找季長卿，“明天季哥哥就要回去了嗎？”
“是啊，我出來好幾天了，也該回去了。”
“你知道我的處境，我拿不出沒有什麼東西感謝你，但是一句謝謝又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北陌兄嚴重了，這些事本來就是黎國應該做的。”
雲北陌沒再說什麼向季長卿作揖離開。
第二天一早季長卿本想早早離開，不要吵醒他們姐弟。不過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裏，想做到悄無聲息的離開有點難度。
他一起床雲北陌和雲柔已經站在院子了。
“北陌兄扶你姐姐回去吧，她還沒有痊愈你送我就可以了。”
“季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就讓我在門口送送你吧。”說著在雲北陌的攙扶下向季長卿行雅拜禮。
雅拜是專屬女子的禮儀，行禮時雙膝跪地雙手下按於地，而頭不動。是除稽首禮外最莊重的禮儀。
季長卿下意識的用手去扶雲柔，不過忽然想起來這是在古代，又把手收了回來。
“北陌兄趕快扶起你姐姐。”
雲北陌沒有聽他的，自己也跪下行拜手禮。
季長卿隻能去扶雲北陌，用力把他抱起來。
三人在大門口分別，雲柔看著季長卿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清河邊。
季長卿走在大街上心裏一直在擔心一件事，那就是這場雪究竟什麼事下？
自己對皇帝說過一場雪可以讓時疫消失，現在都過了七天。雖然自己那天的話留了餘地，可是這場雪來的也有點太慢了。
要不是自己的口罩還有點用，恐怕皇帝就該找我了。就算皇帝忘了這事，欽天監的鄭守常可不會忘記的。
大街兩邊的藥鍋繼續找煮著藥，排隊領藥的人依然不少，不過都戴著口罩。
抬頭看了看天，有點陰。但是能不能下雪，確實沒有把握。
今天是小雪節令的第三天，再等兩天吧，如果還沒有一場大雪，自己真的不好交差了。
夏家大門從裏麵打開，季長卿出現在門口。
“少爺終於回來了，老爺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