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少爺叫醒吧。”夏北辰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不管雪下的大不大,哪怕隻有一片雪花,自已也有話向皇帝求情。
迷迷糊糊的季長卿被仆人叫醒,又迷迷糊糊的走出門外,大雪撲麵讓他瞬間清醒。
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到一絲高興,反而有些委屈。如果這場雪沒有來怎麼辦?
鄭守常依然是鄭守常,皇帝依然是皇帝。而他那?萬劫不複?或者在下一場時疫來臨時,死於街頭?
他見過那些死在街頭的人,他們不比任何人傻,也不比任何懶惰,但是他們就是死了。
想鄭守常這樣的人,連基本的曆法都不懂,可他是欽天監的監證。
何鳳笙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而他是黎國武官之首,夏北辰說過何鳳笙原來是皇帝的馬夫。
那天宋正行對他說的話他記在了,他要在這個世界做出改變,他已經在改變了,下麵應該改變的輪到這個世界了。
“我去睡了,你看吧!”
仆人有些迷茫的看著特背影。
這場大雪足足下了兩天一夜才停,整個京城變了另一種美。一種嶄新的美,所有不好的東西都被潔白的雪蓋了起來。
大雪後的染病的人逐漸減少,街上煮藥的大鍋前排隊領藥的人也慢慢在減少,醫生們也清閑起來。
季長卿的心也安定下來不再焦慮,他拿了些禮物踏著救了無數人性命的雪,走向清河邊的雲家。
他還沒到在門外掃雪的雲北陌就看見了他,遠遠地向他跑來“季哥哥來了?”
“你姐姐沒事了吧?”
雲北陌道“沒事了,你走後楚醫生又來了一次,告訴我不要讓她勞累,藥可以不用吃了。”
兩人邊說邊走,雲柔聽到了聲音出來迎接季長卿。
“季公子好”說著上身略彎雙手在衣襟前合拜,口中輕輕說了聲“萬福”
季長卿馬上拱手還禮。
看到季長卿還拿了禮物,雲柔說道“從公子走後每日有人來送吃食,還有一些銀錢,我們很是感謝了,不敢再收您的禮物。”
季長卿不知道這些事,想來應該是夏叔叔派人送來的。
“那些是夏叔叔叫人送來的,這是我自己買的,不一樣。”
雲北陌則不管這些接過禮物說道“季哥哥是自己人,不礙事的。”
季長卿“哈哈”一笑,就是,我們是自己人。
三個人在一起隨意的聊天,雲柔也不再那麼拘謹。
有些話季長卿想說,可是怕催家姐弟覺得被輕視。他替這姐弟二人想過,他們想回河陽是不可能了。
就算回去又能如何,黎國和河陽早晚有一戰,而大概率河陽會失敗,他們不如就待在黎國。
可是兩個人不能總是靠人接濟為生,總是要有解決生記的。
姐弟二人見他說話時有些猶豫,雲柔就說“季公子有話不妨說,你剛才還說我們是自己人,怎麼現在自己反倒猶豫起來了。”
“那我就說了?如果你們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雲北陌很灑脫說“哥哥有話直說。”
“我想開一間酒樓,不過我沒有時間去經營,不知你們二位有沒有興趣參與。”
催誌遠“哈哈”大笑,“我姐姐從小跟著我母親也學過易牙之術,雖不敢說有多好,不過父王最喜歡她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