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棠的愛橫行無忌,野蠻生長,溫久盈的愛小心翼翼,謹慎卑微。
推窗感受夏日灼熱的風,從齊放的私人珍藏裏選了瓶果酒倒上,一旁放著的是馬哲的講課視頻,中年謝頂的老師在解釋著什麼叫“人不可能兩次踏進一條河流”,香檳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搖曳。
腦海中卻是溫久盈今日的大膽行為。
感情不可能延續或者重新開始,就想著靠肉體維持關係嗎?
到底是她五年前玩過的。
相比起年少放浪的她,溫久盈哪怕三十五歲了也依舊青澀。
但不得不承認,從來都禁欲自持的人,鼓起所有的氣力,當著你的麵,脫下她的長衣,祈求著你要她。
即便是在溫久盈身上撞得頭破血流的江海棠,也仍舊心動。
“好可惜,倒退五年,我會答應的。”
“什麼倒退五年,你答應什麼?”齊放路過恰巧聽見好友這麼一句輕歎,探過一隻毛茸茸的腦袋,臉上還扶著黑漆漆的麵膜,“你答應跟溫姐姐重修舊好了?”
江海棠:……
“怎麼會?”她轉身,隨手把酒杯放到一旁,出門推著好友的肩膀往衛生間去,“你呀,快點收拾化妝,和藍姐姐去約會。”
別總路過聽話聽一半。
“誰要跟她去約會,我就不能打扮的美美的約你?”齊放掐著江海棠的小臉蛋,“三十一了皮膚還這麼好,細紋都沒有,簡直是要羨慕死個人。”
“你這麼說的話,我得用用你的貴婦霜,別一會兒掐出細紋來了。”
江海棠說著就要去摸全家的鎮家之寶,結果齊放先她一步,把整罐都拍在她手心,“隨便用,姐姐現在工資高的很,買得起。”
“不過你真不打算和溫姐姐好了嗎?我聽說她現在……”齊放頓了頓,“很有錢,是金融圈裏的香餑餑,她的錢流到那,身後跟著一群想要追投資分湯的。”
“她有錢是她有錢,和我有什麼關係?”江海棠一副擺爛模樣,“反正我現在渾身上下就五萬塊錢。”
多一點她都沒有,衣食住行全靠網購。
江海藤說要給她重新買套房子什麼的,她也沒要,父母給的房子她賣了,賣的錢捐了,如今湊個首付也困難,更別提沒工作沒收入去還房貸的事。
不說窮的叮當響,也差不離。
“你就是逃避話題。”齊放也不在意,反正江海棠和不和溫久盈一起,都不影響她和江海棠做朋友,“前三年,溫姐姐一直在看心理醫生,我聽藍桉說的。”
“她說她太脆弱,抗壓能力差。”
也正因此,一直到第三年,溫久盈自問做到了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蛻變,這才去的塞都。
“我可不是在勸和哈,她之前讓你那麼難過,你不想和好也是應該的。”發現好友狐疑的眼神飄過來,牆頭草齊放立刻站定立場。
“不是啦,”江海棠靠著牆邊,看好友慢條斯理地刮臉上的麵膜泥,“隻是覺得沒必要再糾纏了,其實我還挺害怕的。”
“如果在同一棵樹上被吊死兩次,會顯得我很蠢。”
“喜歡不一定就要在一起的,”她轉過身,仰頭望著天花板,漂亮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悵然,“在一起,我就會忍不住去怪她,齊放,我並不想傷害她,她……她挺好的,我們都盡力了,糾纏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她疼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