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皇甫翊搖了搖頭,“發生了什麼事,怎哭的如此傷心?”
“臣妾昨夜夢到了兄長,一時間思念難解,便……”慕容月湘垂下眼眸,她盯著手中的玉佩,不再言語。
“……”皇甫翊沒有說話,他用指腹輕輕拭去了慕容月湘臉頰上的淚痕,然後伸手握住了慕容月湘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朕……會想辦法的。”
慕容月湘有些意外,但看著皇甫翊眸中真誠,也隻是點了點頭。
皇甫翊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忙離開了。慕容月湘坐在床沿有些茫然失措,她想給兄長寄一封家書,卻又不知該從何下筆,並且在送至兄長手中之前,又不知這信件會過多少人的眼,最終想了想還是作罷,於是將兄長寄來的信件從匣子拿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信上的一字一句,廖解幾分思念罷了。
信是一月前寄來的,哥哥在信中說慕容衡已有立儲之意,可那人那般自大,又怎會輕易立儲。朝堂恐是要生變故,天都雖剛止戰修養,但難免不會派人監視雲漠局勢。皇甫翊就算對她如何真心真意,可他畢竟是從奪嫡之爭殺出來的勝者,心思深沉不得不防範一二。
思來想去,慕容月湘提筆隻寫下幾字,小心裝進信封裏,喚人去將信寄回雲漠。
既然皇甫翊已將她流淚看作是因對她的不信任,那她便利用他的愧疚,來保全日後她與皇兄往來的信件。
早朝過後,待皇甫翊回了臨祈殿,便有下人趕來,在白宣身側附耳幾句,又將一份信件交與了他。
白宣收好信件,走進殿內,將信件呈給了皇甫翊,道:“皇妃娘娘給雲漠寄的信。”
一聽是慕容月湘,皇甫翊忽的眸色沉了一些,手指摩挲著信件腦海中卻是今早慕容月湘在他懷中啜泣的模樣,隨後緩緩打開了信封,裏麵卻隻有短短一行字:
一切安好,勿念。
皇甫翊看著那一行不算娟麗的字跡,忽覺得有些諷意,倒是他多疑了。隨即苦笑一聲,輕手將信放回信封中,又吩咐道:“寄去吧,往後寄來的信件,也不必給朕了。”
“是。”白宣領旨後便退下了。
皇甫翊在案前沉思,手中的奏折怎麼都看不下去,於是他拂了下衣袖起了身。罷了,便去散散心吧。
今日日頭正好,皇甫翊一路散步至禦花園中,剛開了春,樹上也結了些嫩芽芽,他慢步向亭子走去,卻看見一抹淺色身影。
隻見一女子著淺藍色衣裙端坐在亭中,手執一卷竹簡,看樣子年代頗為久遠。
皇甫翊走上前去,才看到此人容貌,清秀昳麗,溫婉可人,一身書卷氣。
“嬪妾參見皇上。”方知意有些慌亂地放下手中竹簡側身行禮,平日裏皇甫翊也不會來這裏,今日忽然讓她撞見了,她此刻心裏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