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婦女抬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劉康身上的穿著,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劉康沒有看到上次的那個女孩,也不多說,走到上次的書架前,挑了一本高二物理的輔導書看了起來。當劉康把書看到一半時,抬頭看了看天色,估計下午5點鍾的樣子,門外已經有三五成群的學生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不禁想起當初與曉曉放學時同車而行的情景。
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走了進來,看到劉康仍然在相同的書架用相同的姿勢看著相同類別的書,大眼睛閃了一下,欲言又止,不做聲的和中年婦女換了個位子。劉康低頭仍然看著書,隱隱的聽到:“曉曉,今天7點鍾就關門回家吧。中午的飯菜自己熱一下,明天抽時間去醫院看一下奶奶。”
後麵說什麼劉康沒有聽到,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又是一個“曉曉”?頓時已經逐漸淡化的曉曉的麵孔和甩來甩去的馬尾辮都湧現在腦海裏,一時間紛亂的畫麵與片段交雜在一起,一時是曉曉青澀的一個吻,一時是曉曉滿臉的鮮血與不可置信的眼神。
突然一個小手輕輕的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沒事吧?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另一個“曉曉”看到他身體不斷的發抖,一會麵帶微笑,突然之間又麵目猙獰,不僅擔心起來。
“曉曉!”劉康大喊了一聲一把將女孩用力的擁在懷裏,“你不要離開我。”
女孩吃了一驚,用力掙了幾下,卻哪裏掙的開,看到劉康並沒有什麼下一步的舉動,雖然覺得這個情景極是不妥,但一時又沒有別的辦法,看看劉康仿佛正經曆極大的痛苦,擔心驚到他又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情況,便由他抱著。一時靜下心來,一陣不一樣的感覺湧現出來,眼前這個民工雖然衣著實在寒酸,但卻與眾不同,渾身肌肉在緊張中繃的緊緊的,給人一種無窮的力量,一時間仿佛覺得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男人的懷抱,平時看的言情小說中各種浪漫的場景都出現在腦海裏,不知不覺間,將小手輕輕的搭在劉康的肩頭。
蒙蒙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康慢慢的清醒了下來,輕輕的鬆開手臂,“不好意思,剛才沒有怎麼樣吧?”
女孩也驚醒了過來,忙不迭的鬆開環在劉康後頸的手,臉色紅彤彤的,低聲說道,“你剛才好像發病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劉康晃了下頭,也許是平日裏對曉曉的愧疚與思念一時間都發泄了出來,反而感覺到了一陣輕鬆,“還好。”
女孩抬起頭來,盡管還有些羞澀,但臉上的紅霞已經逐漸退卻。她閃了閃大眼睛,沒有過多的躲閃劉康的目光,打量起麵前這個男人:大概一米七幾的身高;容貌說不上很帥,但給人一種很滄桑的感覺;膚色黑黑的,正是現在都市男人的流行色;年齡不好說,第一感覺好像將近三十的樣子,仔細看看嘴邊還有淡淡的絨須,又象是個少年。
劉康同時也在打量著對麵的女孩,麵孔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頭發仍象上次一樣紮了個馬尾辮,劉海從額頭垂了下來,更映出了白裏透紅的小臉,看著看著,腦袋裏的兩個麵孔逐漸重疊起來,仿佛那個天天坐在自己後麵緊緊抱著自己的曉曉再次站在了麵前。
“你怎麼知道我叫曉曉。”一個聲音把劉康從迷離中拉了回來。
“你也叫曉曉嗎?”劉康裝作不知的樣子,“曉曉是我的一個很要好的同學。”
“你好。”曉曉伸出手,學著大人的樣子裝出一副很正式的表情,“我叫林文曉,我的同學都叫我曉曉。”
“你好。”劉康握了一下柔嫩的小手,“我叫劉康。”
“你也可以叫我曉曉,”曉曉說完,又恢複了女孩的神態,好奇的問:“你叫劉康?那天我不是聽見有人叫你‘東哥’嗎?”
劉康腦筋一轉,已經醒悟過來,“原來那天是你提醒我。其實都一樣的,朋友們叫我東哥,都差不多。”劉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打了個馬虎眼,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不覺間把真名說了出來。
“那天沒有把你嚇壞吧?”劉康害怕曉曉在名字的問題上多糾纏,連忙岔開話題。
“哇!那天你好厲害,給我們報了仇。那幾個小子可壞呐,以前經常在學校門口向我們吹口哨。我第二天回到學校把當時的情況一說,同學們高興的不得了,現在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看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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