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躲在她的辦公桌下。她撫摸了一下我的瓜皮帽說道:“親愛的,千萬別出來,我去對付他。”
我哭笑不得。因為她也變身了,大戰一觸即發。
張抄起一根拖把大喝一聲就躍了出去。楊成瑞停止攻擊靶子——張建軍,轉向張,冷眼邪笑道:“哼,你終於出現了,果然沒有白費老夫的苦肉計。”
“老賊,喪盡天良,他日必為禍武林。今日不除你,老娘我誓不為人。不必多言,出招吧。”張撥弄了一下長發,一身英氣,述說慷慨激昂的陳詞,那姿態與花木蘭,穆桂英等女中豪傑有得一比。
“讓汝嚐嚐老夫日夜苦練的新絕招,彈指神通!”楊成瑞語畢,“鼻屎彈”已射向張。
張不慌不忙,提起拖把頭旋轉起來,頓時整個拖把拉起由一股強風組成的護身盾牌,將“鼻屎彈”的來勢悉數截開,鼻屎被反彈到天花板,牆壁,地板,桌子上到處都是,整個辦公室簡直擺開了鼻屎大陣,其狀真是慘不忍睹。
我伏在桌子下麵痛心疾首——學校要花血本重新裝修辦公室了。倒不是我如何品德高尚如何愛校,隻是這樣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我們的津貼要下調了。哀哉哀哉。
“老賊,我們換個地方交戰如何,免得在此傷及無辜。”張不知道是痛惜津貼還是為我著想,也可能是這小地方讓她無法殺得性起。
“老夫還怕你陷害不成?走!”楊成瑞的四方臉毫無懼意。
兩人奔出辦公室,來到走廊。張一個翻身跳下走廊,楊成瑞也毅然翻下走廊。天啊!他們果真擁有武林高手飛簷走壁的功夫?這裏可是三樓啊。
我急忙趴在走廊的欄杆上俯視下去。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張落在了花壇的軟土中,無恙。可楊成瑞情況就不太樂觀了——他不慎落在了水泥地上……他揉著摔疼的屁股,顫抖著半天站不起來。不過他馬上就恢複了絕頂高手冷峻的表情,利索的揮指在自己身上亂點了幾下,舒了口氣,怒吼道:“幸好老夫及時點穴護住了經脈!陰險的妖女!”
強……
兩人拍拍塵土,爬起來繼續這場荒謬的戰鬥。
楊成瑞左手抱著那堆小塊的“鼻屎彈”,右手則不停的使用“彈指神通”;張的空氣盾密不透風,但是滴水彙成河流,“鼻屎彈”小而數量眾多,張甩著拖把被逼得節節後退,兩人慢慢的向操場的方向移動。情況似乎不妙。要殃及池魚了。
我也趕下樓,期望以己微薄之力阻止這次的打鬥。操場上人聲鼎沸,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大家在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的雄渾的節奏中感受薛斌力量的震撼。
隻見薛斌著那紅色的小褲頭,右臂微曲,握拳頂住額頭,左膝跪地作沉思狀,肌肉的油亮光澤反射到墨鏡的邊緣上,閃著純潔的白光。現在的他從任何學術角度來看,都是一件精湛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