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酒窩妹沒有再客氣，道了聲謝趴下睡覺了。李凡看著擁擠的車廂，聞著各種各樣的味道，不禁想起學校為什麼隻給買硬座？或許這是學校給上的最後一課吧。
頭靠在靠背上，不知道碰到誰的胳膊，李凡懶得回頭，對方也沒有動作，大家都已經懶得有反應了。看著昏暗燈光下似模糊、似清晰的臉，李凡卻怎麼也睡不著。這是在奔向何方？耳邊火車進出隧道的聲音傳來，就像自己的心情，忽高忽低，似明似暗。默默地數著一個隧道、兩個隧道、三個隧道...，數了一會又沒了心情，李凡的腦中閃過父母，閃過兄妹，閃過學校。那個學校他從小學上到大學，如果不走出去，會到什麼時候？退休嗎？還是終老？這種一成不變曾經差點吞噬李凡，人生一眼到頭，似乎是通透明了，但對於年輕人，對於那顆年輕的心更像是囚籠。別人求也求不來的留校被他放棄了，真的是對的嗎？未來會是美好的吧。
在迷糊之中李凡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窗外已經微白。脖子有點僵硬，身子也是僵硬的，身邊人都還在睡覺。趁著人少，先去上個廁所洗漱吧，人多了估計排隊都排不上。
經過一陣翻山越嶺來到廁所，運氣比較好，廁所沒人，大媽也已經出來，不知道去了哪，編織袋還在裏麵放著，也不怕弄髒。上完廁所，排隊刷牙、洗臉，返回座位時整個列車開始慢慢蘇醒，大家陸續收拾起來。早起的鳥兒已經開始準備泡麵，香味飄蕩著，勾起了李凡的食欲。
回到座位，四個年輕人都起來了，李凡拿出鹵肉放到桌子上，抓緊時間泡了泡麵：“一起吃點吧。”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大家親近了不少，都動了起來，拿出自己的吃食。胖哥哥確實胖，吃的真不少，四個人愣生生將李凡帶來的三斤鹵肉吃了精光。吃過之後大家有了點精神頭，閑聊起來。
“早點，有要吃早點的嗎？”列車員又開始了推銷。
“瓜子花生有要的嗎？”另一個列車員從身邊劃過。
“大家看一下，這是新推出來的寫字板，可隨時擦寫，很適合帶給家人和朋友，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來您看看！”又一個列車員飄過，短短十幾分鍾三波人，多麼敬業的同誌們。
“昨晚謝謝你，都沒叫醒我。”酒窩妹對李凡表示了謝意。
“我也是一覺到天亮，不用客氣的。”李凡說道：“今天看看能補臥鋪不，受不了了。”
“也就一晚上了，大家一起玩多好啊，不要補了吧。”酒窩妹說道。
“是啊，咱們四個剛混熟，一起打牌多好，別換了吧。”胖哥哥開口道。
想了一下補票要一百多，一個月工資也就一千零一點，就一晚上，算了吧，李凡告訴自己。升級打起，牛吹起，李凡似乎忘記了煩惱，穿梭在隧道裏向前奔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