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夏炎靂聽完,白皙的俊臉越發黑沉,“本王不識路,獨自一人無法回京!”
景玓,“……”
這陣子,她對他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了,已經翻得不想再翻了。
既然甩不掉他,那她便不說了。
低下頭,她繼續吃著齋飯。心情雖然低落,但熱乎乎的飯菜還是讓她很有食欲,畢竟她也不知道明日會去到哪裏,多吃點是很有必要的。
“景玓。”
不知道何時起,他不再喚她六小姐,而是直呼名諱。
景玓又抬起頭,眸光冷幽幽的。
“接下來你打算去何處?沂豐城?若本王沒記錯的話,你二姐乃是沂豐城城主夫人。”
“不想去她那裏。”
“那你想去何處?”
“沒想好。”
“那你慢慢想,本王不急。”
“……”
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而食。
景玓每日都會在心裏吐糟他,但這一個月來隨著兩人結伴,她似乎也習慣了他的存在。隻是讓她略有不解的是,這位鈺王爺似乎不太講究。按理說他那種世家貴胄出生的人,應該眼高於頂,對人對事很挑剔才對。可這一個月來,他們風餐露宿,吃幹糧、睡荒野、甚至幾天不洗澡……他居然沒一句怨言!
有時她都忍不住懷疑,他如此忍受,到底有何目的?
“你看本王作甚?”見她時不時盯自己一下,夏炎靂揚起薄唇,笑得又邪又魅,“不會是看上本王了吧?”
“嗬嗬!”景玓幹笑。
“怎麼?真看上本王了?”夏炎靂一雙桃花眼挑動著秋波。
“王爺,您老拿這種事開我玩笑,就不怕被人笑話?”景玓又忍不住白眼。
“無妨,喜歡本王的女子數不勝數,便是你承認中意本王,被笑話的也不會是本王。旁人隻會誇讚本王魅力無窮,竟將侯府六小姐都迷住了,六小姐為了本王甚至放棄了多年所愛。”
“……!”景玓一臉黑線。
她能罵人嗎?
為了彰顯他的個人魅力,竟拿她充數!
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去,用過素齋後,景玓找到寺裏僧人,添了一些香油錢,請僧人借他們兩間寮房,讓他們暫住一夜。
好不容易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景玓打算今晚早點休息,睡到自然醒再離開。
當天夜裏。
她睡得正熟,突然間聽到僧人的呼救聲——
“失火了!快救火!”
和衣而睡的她猛地挺身坐起,然後快速跑了出去。
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她直接抽了一口冷氣。
她和夏炎靂各住一間寮房,隻一牆之隔。此刻,夏炎靂所住的寮房房門大開,房中火光熊熊燃燒,伴隨著火光的黑煙也不停地往門、闖外溢,大有往隔壁蔓延的趨勢——
“夏炎靂!”她忍不住喊叫,熊熊大火就在麵前,可她後背卻是冷汗如雨。
“女施主,有人潛入寺院放火,那位男施主追出去了!”一名僧人急聲向她說道。
景玓一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隨即展開輕功便飛了出去。
承德寺建在山上,僧人所指的地方是在寺院後麵。等景玓以最快速度飛去山背時,就見兩個人影正激烈地打鬥著。
其中一人正是夏炎靂!
對方是個蒙麵黑衣人,手持利劍,滿身嗜血殺氣。看得出來夏靂炎功力深厚,氣勢上不輸蒙麵人,可奈何蒙麵人有兵器,饒是夏炎靂功力深厚也沒占到對方多大便宜。
她快速抽出纏在腰間的鞭子,飛身而上,並大喝,“讓開!”
夏炎靂也很是配合,立馬尋到機會閃退。
‘啪’!
鞭子如猛龍出世,狠、厲、絕地衝向蒙麵人。
那蒙麵人露出的雙眼猛睜,明顯駭了一跳。不過他身姿敏捷,及時避開了她這一鞭子。
景玓也沒追擊,而是立於夏炎靂身側,冰冷無情地瞪著蒙麵人,“何人派你來的?報上名來!”
“哼!”黑衣人冷哼,突然擠住嘴角吹了一哨。
哨音剛落,四周便現出數十道黑影,淩厲的殺氣仿佛彙聚成一張巨大的網朝他們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