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韻,你吃了嗎?沒吃的話坐下一起吃吧。”她也不客氣,接過食盒打開。
影韻唇角暗暗地抽了一下,並下意識地朝床上看去。
景玓沒好氣地道,“我請你吃飯,你看他做什麼?”
瞧著自家王爺那怒不可遏的臉色,影韻趕緊低下頭,“回六小姐,小的吃過了,您和王爺慢用,小的先退下了。”
景玓還想招呼她,結果眨眼功夫人就沒影了。
她撇了撇嘴,把食盒裏的飯菜擺上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見她隻顧自己吃喝,連個眼角都不再給自己,夏炎靂立馬從床上坐起,咬著牙找存在感,“你找法師究竟為何?”
景玓抬頭,衝他皺了皺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若要留下便留下,若是專程來搞破壞的,那就恕我不便招待。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一次我找不到有能耐的高人,我是不會回京的。”
有婚約又如何,她人都不在京城,他有本事就找個人替她出嫁。
再說了,答應嫁給他,本來就是應付他糾纏的權宜之策,誰當真誰就是傻逼。
“你……”夏炎靂氣得抬手怒指。
可不管他銀牙磨得多響,也不管他神色多嚇人,桌邊的女人都沒一絲懼意,那雙眼眸要麼泛著冷意,要麼充滿厭惡……
如果說在京城裏她還算客氣,那此刻的她完全就沒把他當回事!
“行!你要做何隨你高興!”他放下手臂,倒在枕頭上。
這一次,翻過身麵朝著床內。
無視他那一身快氣到升天的怒火,景玓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她親自去後院打水。隔壁的熱鬧聲已經消停,周圍來看熱鬧的鄰裏也都散了。
在牆角洗臉的時候,景玓聽到孩子的哭聲。
同時還有那位法師的聲音,“那邪祟雖然答應放過小狗蛋,但小狗蛋失了陽氣,短時日內不會太好。隻有去青吟宗靜養,在我宗弟子的施法下,小狗蛋才能盡早痊愈。”
“多謝法師!你可真是我們祖孫的救命恩人啊!我家小狗蛋就拜托給您了,請您受老婆子一拜!”
“阿婆免禮,我們青吟宗替天行道、拯救蒼生,救助黎民百姓本就是分內之事,無需道謝。”
景玓皺眉,忍不住又攀到牆頭上往隔壁看去。
隻見一白發老嫗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那法師原本抱著個四五來歲的孩子,見老嫗非要磕頭,便騰出一手去扶老嫗。
講真,這法師於她而言就是個騙子,那什麼青吟宗多半也是個騙子組織。可她也清楚,時下這個社會,老百姓的信仰根深蒂固,別說她沒法打假,就算打假,恐怕還沒等她準備好證據,那些百姓就先把她給打了。
何況,也沒人說這青吟宗騙財騙命,既然是你情我願的,那她更是沒必要多管閑事。
然而,就在她準備落下牆頭時,那法師突然抬頭,並直直地朝她的方向看來。
對方跟先前一樣笑眯眯的,但不知道為何,景玓就覺得他這幅笑臉特惡心。
從牆頭落下後,她倒了洗臉水,又裝了盆幹淨的水端進房裏。
床上,男人紋絲不動。
雖然他背對床外,但景玓從他呼吸聲中也分辨得出狀況,頓時有些詫異。
這啥人啊,竟然睡著了!
將水盆放下後,她又出了房門,把藏在暗處的影韻叫了出來。
影韻和影風都現了身。
景玓指了指另外幾間房,說道,“這裏不是京城,沒必要藏著躲著,萬一被附近住的百姓看見,還容易鬧出誤會。你們自個兒挑一間屋子,自己去打掃。”
影韻聽話的去做事了。
影風咧著嘴湊到景玓跟前,說道,“六小姐,您怎不留個消息就出來了呢?您是不知道,我們王爺聽說您不見了,可著急了。本來皇上派他護送三公主去和親,但王爺為了您安危,直接撂了事兒就出來尋您。這一路上王爺更是沒怎麼合眼,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到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