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緩緩抬起頭,一臉又懵又無語。
然而,這還不算完。
夏炎靂眯著眼陰仄仄地瞪著她,語氣更是冷厲,“大膽賤奴,仗著老夫人撐腰便跑來鈺王府生事,你當本王是死人嗎?本王的府邸自是本王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敢到本王府中勒令王妃交喜帕?影韻——”
“屬下在。”影韻立即應道。
“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本王扔出去!告訴門房,沒有本王的許可,除了皇上,任何人敢踏進鈺王府半步,一律不留活口!”
“是。”
下完命令,夏炎靂連個眼角都沒再給那老婆子,直接轉身回了新房。
那老婆子見狀,臉色失血,但還是想喚住他,“王……啊……”
但她剛發出聲,一記拳頭便落在她腹部,痛得她慘叫飛出去,然後四腳朝天地落在地上。
影韻先前還能應付她幾句,此刻的她滿眼寒光,周身散發出淩厲的殺氣,嚇得那老婆子落在地上都不敢喊疼,如同見了鬼魅一般‘啊啊’驚叫,然後連滾帶爬地往大門去,一邊逃一邊還忍不住回頭,生怕影韻追上她繼續打。
新房裏。
景玓本來是要睡覺的,結果男人聲音太大,讓她沒法睡。
特別是聽到他對老婆子說的話,她甚至還有幾分想笑的衝動。
夏炎靂揭開床幔就發現她坐起了身,並且神色溫和愉悅,明顯心情極好。
他頓時也忍不住揚起薄唇,“好了,本王已經提醒過門房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景玓收起和悅的表情,哼了一聲,“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我早就說過,婚後不與長輩同住,你的長輩和家人也不能仗著身份幹涉我的一切。你母親為人如何,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若針對我,那皆是因為你,所以就該由你出麵擺平。”
夏炎靂瞬間板起臉,“本王又沒說要邀功!”上了床,他往被窩裏一鑽,氣呼呼地道,“睡覺!”
景玓撇了一下嘴角。
二人重新睡下。一個仰躺望天,一個拿背示人,誰也不搭理誰。
這一睡,睡到午時。
景玓睜開眼時,大床上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
香杏、福媽、柳媽她們進了新房,瞧著她脖子上的痕跡,都笑得極其曖昧。
景玓隻當她們是在為自己結婚而高興,直到梳妝的時候,透過銅鏡看到脖子上那一處‘草莓印’,她才反應過來,頓時就氣黑了臉。
那混蛋玩意兒,什麼時候給她弄的?
“小姐,王爺待您真好。”香杏一邊為她盤發一邊向她彙報,言語裏都是誇讚,“你還沒醒的時候王爺就親自跑去廚房,叮囑廚子以後的吃食都以您的口味為主。他還說您昨夜受累了,讓廚房務必為您燉鍋雞湯,說要您好好補補。小姐,奴婢向府裏的人打聽過了,他們都告訴奴婢,說王爺還從未如此對待過哪個女子,您是第一個。”
“……嗬嗬!”景玓笑。
那混蛋玩意兒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要是讓別人知道昨晚他們沒洞房,那他臉往哪擱?
雖然香杏她們是自己人,但對於一些事,她也有所隱瞞。所以這會兒,她就算內心再腹誹,麵上也得演出新婚燕爾恩愛無比的樣子。
“王爺對我是不錯。以前我還有所顧慮,但現在來看,是我想多了。他能讓皇上為我們賜婚,自然是真心喜歡我的。”
“可不是嘛,奴婢也這般認為。”香杏點頭附和。但她突然想到什麼,梳頭的動作頓住,噘著嘴道,“就是太師夫人不太可!以前杜老夫人就仗著兒子明裏暗裏欺負您,總想給您下馬威,好在您最終清醒,擺脫了杜元然,也讓那杜老夫人再無法囂張。可是奴婢瞧著,這太師夫人比杜老夫人更難對付,小姐,您可想好如何與她相處?”
景玓笑了笑,“該怎麼處就怎麼處,你們有安啟侯府撐腰,她那邊若敢對付你們,你們就把我爹搬出來。實在忍無可忍,動動手也無妨,打傷了由侯府出藥費,即便是打死了,也不過是一口棺材的事。反正你們隻需記得一句話,不能慫。畢竟你們代表的是侯府的顏麵,就算我爹的名字不好使,還有皇後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