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聽出了他們的意思,看著他們有些為難的神情,我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好,我懂,謝謝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從他們家離開,本來晴空萬裏的天空此時突然聚集了片片烏雲,籠罩在城市的上空,那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兆。
我的心此刻也就像現在的天氣一樣,悶的快要窒息了。
一天之內,我失去了所有對新生活而湧起的信心。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抬頭看著天空,已經飄起了毛毛細雨。
爸,媽...你們是不希望我這樣做嗎...
回到畫室,開了一瓶紅酒,我癱坐在畫架邊,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索性拿著紅酒瓶一飲而下。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醉的了,也不記得喝了多少,身子越來越重,倒在地毯邊沉沉的睡去了。
傅斯珩看著賬戶多的三千萬款項,知道宋清晚將錢又打回給自己了。
於是撥去了電話,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很難過,難過的時候她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傅斯珩聯係了介紹給宋清晚的律師,打聽到她和許宴的離婚流程到哪一步,得知許宴那邊一直拖著不簽離婚協議,並以各種理由拒絕見麵。
“直接走司法程序。”
“傅總...宋小姐和許宴對外一直是比較和諧的,也經常會出入許家,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兩個人長期分居,再加上許宴不配合的話,可能會有點複雜。”
“家暴,出軌呢?證據我會整理好發給你。”
“好的,傅總,如果證據充足,那這官司就很容易了,放心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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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昏睡了好幾天,晃悠著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
宋清晚,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洗了個澡,將亂七八糟的畫室收拾了一番,給lucky貓糧和水倒滿,看著它大口大口的吃,我摸了摸它的額頭。
“對不起啦,這兩天讓你也陪我遭罪咯...”
小家夥狼吞虎咽的吃著,邊吃還哼哼唧唧的,開心的翹起了尾巴。
我將手機充上電,開機後發現了許多未接來電,還有傅斯珩的一條微信。
:心情好點了聯係我。
我回複了他,詢問怎麼了,沒過兩秒鍾他便回過來了電話。
“喂?傅先生,怎麼了?”
“好點了?”那頭傳來他關切的聲音。
“嗯...”
“好點了開門,我在畫室門口。”
什麼?
...
我走到窗邊望去,看到了那輛黑色轎車,以及旁邊站著的傅斯珩,此時正望向我,單手插著口袋靠在車邊,一隻手向我緩緩揮了揮。
我連忙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等很久了嗎?”
傅斯珩看著麵前的宋清晚,頭發還是半幹,好像又瘦了,本就沒有血色的白,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看著傅斯珩打量著自己,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進來坐坐吧。”
邊說邊轉身拿起桌上的木簪,將自己的長發簡易的挽了起來。
傅斯珩走進畫室,這是他第一次進來,看著角落裏擺放的大大小小的畫作,每一幅都是她筆下靈動的故事,吸引著傅斯珩的目光,他很想將她的故事都收藏起來。
“傅先生喝茶嗎?”
“可以。”
我走到茶桌邊,泡了一壺‘青城雪芽’,走上前,遞給了正在賞畫的傅斯珩。
“你沒考慮過辦個畫展嗎?”
“還沒機會呢。”
傅斯珩接過茶杯,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他張嘴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抬,平時的他很少喝茶,但是這杯茶香留存在唇齒之間,異常的回味無窮,他沒想到宋清晚在茶藝方麵也如此的精湛。
“這茶很好喝。”
“這是今年新產的‘青城雪芽’,傅先生喜歡的話可以拿些回去喝。”
“我不太懂這些茶藝的門道,泡出來的肯定沒有這麼好喝。我爺爺倒是很喜歡喝茶,有機會你們可以一起討論討論。”
“我也隻是懂一些皮毛,肯定沒有傅爺爺那麼精通。”
我簡單的和他介紹了幾幅作品,他聽的很認真,我能看出來他目光裏流露出的那種欣賞,能遇到欣賞自己作品的人,真的很開心。
“我想請你給我畫一幅畫。”傅斯珩拿出一張銀行卡,將它輕輕的放在桌邊,“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一時間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地將卡推還給他。
“你先別急著拒絕,坦白說,我是真的很欣賞你的作品。雖然‘迷途’很可惜,但是我客廳的那塊牆還空著呢,想請你為我創作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