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雖然奇怪,但無一人有異議。這些人真正做到像一個兵一樣,隻服從軍令,不會有任何個人意見。
這其中有大半是因為鮑虎才改變的,本來一直艱苦的訓練枯燥,乏味,痛苦,讓人吃不消,私底下大家都有些抱怨。
但那天鮑虎的舉動實在太驚人,鮑虎的武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使離開他們這個營,也多的是人要。連他都這麼費盡心思的想留在這裏,看來這個新來的副尉確實不簡單,跟著他真有可能出人頭地。
抱著這樣的信念,再艱苦的訓練,也能毫無怨言的堅持,他們不怕吃苦,隻怕看不到希望。
新的訓練不在校場,而在山裏。
潘傑,呂蒙,邵兵這三人和棠晚寧預料的一樣,出自寒門,比一般人更想要一個往上爬的機會。
鮑虎走之後,這三人一改往日散漫的作風。一刻不停地訓練,幾乎每天都會去找周逸挑戰。
李鈺看差不多了,就讓周逸放水,這三人順利當上什長。
這三人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將自己的小隊伍帶的很好,不光是訓練,私下裏也言傳身教,讓這些兵從心底裏信服他。
“三十人分為三隊,卯時出發,帶上幹糧和水,兩個時辰後,周逸會去找人,被找到的一律加訓。
酉時結束,回來後,各什長要寫出上山的路線,藏匿的地點等等。”
“是”
等士兵走完,李鈺看向周逸,問道:“找到他們,需要多久?”
“半個時辰。”周逸不假思索地回答。
果然午時三刻,已經有人灰溜溜地回到校場,比周逸說的還早一刻鍾。
不過也有例外,鮑虎,直到未時,他才和周逸一起回到校場。
“全部加訓,明天繼續。”
連著半個月的訓練,這群兵至少能撐過兩個時辰了,但這還不夠。
李鈺開始進行下一步訓練。
“從今日開始,你們帶上武器,三隊互相比賽,看誰能留到最後,誰的隊伍留下的人最多。”
說是武器,實則是燒黑的木棍,擊敗的方式就是看誰先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
這樣的方法很蠢,若是想殺對方,自己也會暴露。但若是一個隊伍中有人願意犧牲,暗中突襲至少能帶走兩人,這隊自然就能獲勝。
這一關考的是帶隊之人的計謀,也是袍澤之間的情誼。生死拚殺的時候,必定有人犧牲,就看你的同伴是想讓你犧牲,還是犧牲自己讓你活命。
不出李鈺意料,基本算是自相殘殺,每個人身上都留下黑色的痕跡。
不過,鮑虎居然也被“殺了”。他一個土匪頭子,不會看不穿這種把戲。隻要不露頭,就能贏,那他是因為什麼被“殺”的。
李鈺有些好奇,高聲問道:“誰殺的鮑虎?”
“我。”一個身形健壯的兵站出來。
何青,確實也是個好兵,但他應該不是鮑虎的對手。
“怎麼殺的他?”
“當時潘傑被殺,他去報仇,露了頭,我從背後偷襲。”
“鮑虎”
“到”
“為什麼給潘傑報仇?”
“位置暴露,潘傑替我擋了一下。”
沒邀功,隻單純陳述事實,這倒是改變了李鈺對他的印象。
這人還是個重情義的,那想必不會壞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