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我這隊兵,下午不知怎的吃壞肚子,現在一個個的跑茅房,能不能允許我帶他們出去看看。”
那校尉本就因為要和這些守城軍住一個房間心煩,見柳營的那幫雜兵又生事,氣不打一處來,憤聲說:“這才出來多久,你的兵就這個樣。讓你們去邊關,怕是還沒走到就被嚇死了。”
“校尉,這……可能水土不服,士兵確實難受的緊,能不能通融一下?”李鈺依舊好脾氣地笑著。
校尉本想隨意將他打發,和他一起的袍澤拉住他,悄聲說了些什麼。
少頃,那校尉突然換了個臉色,滿臉堆笑的說:“身體是大事,哪能隨意處置。這樣吧,你帶著手下的兵好好去看一下,然後回你們據點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李鈺故作為難道:“可這就參與不了剿匪了,我怕上麵怪罪下來。”
“哪裏會怪你們,再說,是我同意的,要怪也是怪我,不關你的事兒。你好好帶著兵去看看,免得拖出什麼大問題。”
見他還有些猶豫,那校尉一咬牙從錢袋裏掏出二兩銀子,塞到李鈺手中,將他打發走。
“哎呀,這回我可是為咱們營大出血了。”校尉回頭對好友道。
“這點錢算什麼,讓這些雜兵走了,省得分咱們的功勞。”
“哈哈,也是,柳營那幫雜泥鰍,也配和咱們細柳營一起出軍。”
兩人哈哈大笑,笑聲裏全是對柳營的不屑。
有了通行令,李鈺很快將人帶出去。
棠晚寧也將緩解的藥水分給所有人。
李鈺將銀子交給棠晚寧,兩人對視一眼,就往不同的方向去。
李鈺帶著人出了城,來到一處的破爛的茅草房,這是他白天和周逸找到的地方,藏著足夠三十多人,三天的幹糧。
棠晚寧很快也回來了,她背著一個大包袱,左右觀察後,才悄悄摸進去。
“這裏是三十二套夜行服,大家快換上。”
“那你呢?”李鈺問。
來的時候要路過大街,穿著夜行衣會引人注目,棠晚寧換了套墨綠色的衣服。可她又不能當著他們麵換衣,隻能想個折中的法子。
“以防萬一,要與人交涉,總得有個人出麵,所以我就不穿了。”
李鈺還有些猶豫,棠晚寧焦急地說:“沒時間了。”
李鈺隻得作罷,將衣服分給眾人。
祁朝終於可以脫下那身屎黃色的戎裝,換上新的衣服。
鮑虎到地方後,就先跟三個什長將基本情況說清楚了。,大家都是同一種人,很快就達成共識。
待大家都換好後,李鈺一身黑衣,眉眼淩厲,已初具少年天子的威儀。
“各位,這一路所見所聞相信大家心裏都有杆稱,細柳營的兵士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就因為他們的統帥是大將軍,就因為他們上過戰場,就因為他們是細柳營,所以他們就高人一等,把咱們弟兄當畜生一樣使喚。
兄弟們,你們甘心嘛?”
一番話又將人帶回來時,細柳營鄙夷的眼神,嘲諷的話語,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像是在看奴隸,乞丐。
“不甘心,副尉大人您說要幹什麼,兄弟們都跟著你。”
“對,兄弟跟著您。”
眾人一個個握緊拳頭,眼裏全是不甘,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個個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李鈺抵掌而笑,肅聲道:“機會就在眼前,如今大軍在清河縣休整,咱們先去那黑風寨一探究竟。若是成功,咱們兄弟也能出人頭地了。”
“好,我們誓死跟隨副尉大人!!”
鮑虎和三個什長帶頭,隨後眾人齊喝。
“誓死跟隨副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