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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擊隊到得山下,隻見軍民都不走北路,反而橫過穀道,往西翻山。馬佳等人忙問道:“包叔,為何不去花豹衝了。”
包總旗一邊指揮隊伍一邊答道:“不成啊,我一路看過來,建夷的哨探隱隱有南北呼應的架勢,再說烽火也是先從撫安堡傳來的,隻怕如今,花豹衝已被建夷包圍甚或攻陷。所以,我想翻孤山碴子,走去崔山屯的穀道。要是還不成,就跑懿路城,鐵嶺城。”
“也對。”陳捷等人點頭同意。
包總旗又說:“你們就殿後,仔細了望南山口的動靜,一有敵情,馬上傳報。”
“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馬陳等人剛在穀道兩側高處設好了望哨,就發現南邊煙塵滾滾,顯示有大批馬隊衝來。“快報,建夷北來!”馬佳命令道,隨即看了看陳捷,隻見對方凝神抿嘴、堅毅地點了點頭。“你下令吧,陳哥。”馬佳說道。
“好。”陳捷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兄弟們,咱們都是自小一起玩大的鐵哥們,一起打獵,從沒犯怵過。今天,建夷殺我父兄,毀我家園,現又要搶掠咱們的姐妹親眷,咱們能讓他們得逞嗎?不能!這裏就是鬆樹山穀道最高的地方,咱們占據地利,就打他一個埋伏,護親眷走脫!”
“好,好,好嗬。”眾小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受到激勵,登時豪氣滿懷。不久,畢二遇又攜包二等十名少年趕到:“包叔擔心你們人少,叫我們來助陣!”
“好,兩側埋伏。”
“嗒嗒,噠噠。”鐵掌擊打碎石的聲音微微傳來,埋伏在穀道兩側的少年們也緩緩拉開了弓箭,四十步、二十步、十五步,“放!”隨著一聲暴喝,十八隻雕翎箭如鷂鷹般撲向後金鐵騎。
“嘭咚,嘭咚。”兩名金兵連人帶馬重重的摔在山地上,然後不住地呻吟,動彈不得。三岔兒堡的小獵手們平時打獵都在三十步左右射箭,十五步發射自然是箭無虛發,而且專紮眼麵頸三個薄弱部位。這一票下來,兩名金兵隻怕是活不過今日。
“唏律律。”後麵的大隊金兵立刻扯住馬頭,隨即下馬退後,整隊作戰。
“咻咻咻,咻咻咻。”獵手們連珠箭發,簇簇刁鑽,隻殺得後金兵又退了二十餘丈方才借著圓盾和山林的庇護穩住陣腳。這一票,後金兵又倒了四五個人、馬七八匹。不過,他們也很快排出了進攻陣型,前麵刀盾手後麵叉槍兵,均矮身前進,最後的大弓手則排成數行橫隊向馬佳他們齊射。
“咻咻,篤篤篤。”畢二遇縮在樹幹後躲避箭雨,眼見敵人反擊漸強,他心叫不好,便高聲叫道:“馬佳、陳捷,你們幾個盔甲槍法好的快下去堵住道路。不然,讓建夷慢慢靠上來肉搏就不好了。最好衝他們一下,衝下山去!”
“好咧!”馬佳等人登時領悟,連忙把剩餘箭枝交給箭法好的強弓手,隨即連滾帶躥伏到穀道。
“老規矩,三三製,陳捷中鋒!”馬佳叫道。這也是馬佳魂歸今世後帶給小獵手們理念。倒不是說在以前就沒有,但是像馬佳這樣固執甚至呆板的強調隊形,卻是堡中軍民少見的,這也是包總旗等人稱奇的地方。
山間的穀道不過一丈,馬佳等九人足夠堵住,為了砍殺方便點,他們便照著往常的間距,七人兩橫行排開蹲下、互成鼎足作為第一線戰隊,左右兩小組剩餘的兩人則綴在兩翼後,隨時替補。
畢二遇顯出將官的範兒,又大聲喊道:“弓箭手們,聽我號令,一齊射箭,不得亂放。停。。。放。。。停。。。放。。。”眼見得後金兵已前進到十五步,他忙大聲道:“陳捷,衝,我掩護!”
“殺。。。。。。”馬佳奮然躍起,側身持刀,小步快跑殺入後金陣中。
“嘭,呯,篤,啊!殺。。。。。。”兵刃撞擊聲,中傷慘叫聲,暴喝突刺聲,登時響徹山穀。女真兵沒料到這批明軍如此凶悍,竟然敢主動出擊,而且盔甲、武藝都不落下風,登時一交手便吃了大虧。也該這夥金兵倒黴,遼東這幾十年受宣府大同兵將影響不小,宣大武藝首推誰?俞大猷啊!“俞家棍”精妙自不必說,但說圓牌本就怕大棒。對付圓牌,長槍尚要哄誘,而大棒直砸就可以把圓牌滯住,任你圓牌兵腿腳如何靈活,都要受製。至於後金兵狩獵時習慣用的叉槍多不過八尺、最長一丈,力氣、眼力都不差,就是手藝潮點,不及堡中少年學得精純,往往被他們一格打歪,即用棍內連打之法,下下著在長槍上,流水點戳而進,被殺得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