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還接茬說:“青樓貴呀,書寓那種高級窯子,哎,杜頭,可憐可憐我,借我一百兩銀子去逛逛。”
杜軼罵道:“龜兒子的,打起老子秋風來了,滾!小心我踹你小子屁-股。”
“哈哈哈阿。。。。。。”斥候哨的兵將們都大笑起來,完全不把近在咫尺的建夷放在心上。這群小夥子,是馬佳、陳捷從漢、女真、蒙古中挑選的‘刺頭’,個個膽大包天——尤其是色膽包天,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騎烈馬、搶美人的瘋漢。
三十多名斥候正笑鬧間,北邊一裏地外,三匹駿馬疾馳而來,為首的騎士高聲叫道:“‘架梁馬’聽令!將軍令,突擊建夷後陣,給川軍打炮壯威!”
“得令!”杜軼高聲應道,隨即罵起來:“格老子的,都上馬,把線膛槍裝好。聽我命令,每隊兩丈,排成兩列橫隊,錯位排列,前進!”
“嗒嗒嗒。。。。。。”‘架梁馬’斥候們騎著塞上名駒,邁著輕鬆的舞步,仿佛閱兵般朝後金陣後逛去。
這批‘架梁馬’,剛剛滅了韃子的兩撥哨探,腰中角弓還沒捂熱,又準備用米尼彈欺負人了。
“嗚嘟,嗚嘟。。。。。。”
後金後陣警報齊鳴,一支約五十人的藍旗白甲騎兵,突出陣門,朝‘架梁馬’他們猛衝過來。
其實,後金軍早在半刻鍾前就得知了杜軼他們的存在,但因為大戰在前,努爾哈赤不想為幾個明軍哨探花大力氣,所以隻讓鑲藍旗派人盯著,不讓他們搞出事來就行了。現在,這夥明軍竟然吃了豹子膽,三十幾人也來打秋風,當我大金巴圖魯是賣茶葉蛋的咩?!
“嗒嗒嗒。。。嗒嗒。”
斥候們的馬蹄聲由快轉慢,開始持槍準備。杜軼望著三百步外前來送死的建夷探馬,嘴角邪笑道:“龜兒子的,這麼急著進‘豐都’(1)啊?也好,老子四川人,好客,就用線膛槍給你們送行!”隨即大叫道:“都跟老子瞄準了,兩列準備!。。。。。。二百步,開火!”
“呯!。。。”
灼熱的硝煙猛地噴出,把馬上騎士的肩膀一震,速度達到500米/秒的米尼尖頭彈,如同死神的傳票,朝白甲兵撲去。
“噫律律!”十餘名白甲兵的坐騎一聲悲鳴,把它自己連同主人,一起拋在地上,砸起一捧塵埃。
建夷騎兵見狀,更怒了,猛地加速,嗷嗷大叫衝來。
杜軼撇撇嘴道:“格老子,能不能換個姿勢?老這樣幹沒興致啊!”說著又下令道:“一百五十步,瞄準,開火!”
“一百步,瞄準,開火!”
“五十步,瞄準,開火!”
“最後一次,開火!”
杜軼冷靜而從容地下達射擊命令,穩穩地把這夥建夷白甲兵打成篩子。他眼見得韃子衝進三十步,但已隻剩下不到十個不知所措、轉馬彷徨的‘傻子’後,斷然舉刀喝道:“殺!砍首級了,發銀子了,逛窯子了!”
“噢嗬!”
斥候們發出野獸的嚎叫,一齊擁上,切瓜砍菜般,把韃子首級瓜分幹淨。
杜軼跳下馬,踱到一名垂死的白甲兵麵前,用靴尖挑著他的下巴,用剛從尼滿那裏學來的女真語問道:“死得開心不,死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