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聽完桂果的哭訴,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節哀。你妹妹的仇,也是我們遼東人乃至大明人的仇。這筆血債,我們一起和奴酋算!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後,你跟著我,必定能殺敵立功,光宗耀祖。”
桂果用袖子擦幹眼淚,哽咽著答道:“嗯,我也是聽說馬將軍您的大名,所以才不進遼陽,到海州來找大人您的。”
“喔,是這樣啊。”馬佳摸摸下巴的絨須道:“你聽說過我?”
桂果連連點頭回答:“嗯,您在奴酋老寨,也就是‘赫圖阿拉’的名聲可大了!那些個建夷男女,一個個提到您,那都嚇得直哆嗦。我當時看著他們那個熊樣,別提有多高興了!嘿,他們平時都不把我們漢人當人看,那個趾高氣揚的,鼻孔都衝天上了。這回好了,您在沈陽把他們揍趴下了,光建州女真的真韃子就被您殺了五千有餘,傷的有上萬人。至於漢人牛錄和野人女真、蒙古牛錄,那就更不用說了。總之,奴酋的兵丁,有一半都死傷了。”
馬佳聽到這個情報,沉吟道:“我軍斬首九千有奇,奴酋的真女真隻死了五千人?難道是我們對戰果估計過高?”
桂果見馬佳疑惑,忙接著說道:“大人,小人所言都是聽那些女真人說的,應該不會錯。要說奴酋那個老韃子打仗,是很陰險的,在最前麵的戰兵,肯定多半不是他建州的老人。要麼是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要麼是遼東逃過去的漢人,這些兵,就是給他們當肉盾的。”
“唔。”馬佳點頭道:“是這麼個理,本將以前也知道。沒想到啊,今年費了這麼大勁,也才殺了不到六千真韃子。”
桂果紅光滿麵地說道:“將軍,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要知道,薩爾滸大戰,打大明的四路大軍,奴酋他們都隻宣稱死了五百來個真韃子呐!您這一仗,就把他們的老本給砍掉很多了了。要是算上韃子裏麵傷殘的,那他們幾乎是家家都有死傷的。要不然,他們一提到您,咋都嚇得不行呢?”
馬佳點點頭,說道:“桂果,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奴酋現在的兵力最大有多少?也就是說,他們的成年男丁最多是多少人,大概數?”
桂果皺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大人,小的在建州兩年多,隻能按道聽途說和平常看的來估算。建夷的牛錄戶大概不超過兩百五吧,我聽‘牛妞’她提過。‘牛妞’她說,跟著大汗——也就是奴酋打地盤的老韃子也就一萬多,後來收編了哈達、輝發、烏拉等部的女真,也就五萬多點韃子男丁,現在被大人一殺,不到五萬了;漢人牛錄男丁一開始有六萬多,現在被奴酋折騰到一萬多,大概不是死就是逃;野人女真每年都抓個一兩千回來;蒙古的科爾沁、鄂爾羅斯的人,咱不清楚,不過,我估計,二萬就差不多了吧。”
馬佳聽完,點點頭,對桂果說道:“好,本將知道了,你就好生休養兩天,再來參軍。”說著吩咐仆人照料桂果,然後離開小屋。
馬佳離開小屋後,來到內堂,和包二討論問話的結果。包二聽完後,嗡聲說道:“這小子的話,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大致還是符合我們對建夷的了解的。不過,還是小心點,多看看,防止是奴酋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