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多久呢,我和啟都不清楚,頭昏昏沉沉的,有點困了。他讓我別睡,還騰出一隻手掐我的大腿,可我還是沒撐住。光縫給我帶來的明亮越來越多,耳邊也變得吵鬧,就像在診所時那樣。
再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豪華多了,起碼不吵。我想翻身看看啟在哪,又發現身上和頭上全裹滿了繃帶,這樣子一定很醜。護士不讓我下地,和我說啟在隔壁病房休息,他沒什麼大事。
真的很累很累,我又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幾天。身上插滿了管子,耳邊是儀器滴滴嘟嘟的聲音。病房又換了,我在邊上的簾子後看到了他,真狼狽啊,滿身的膠管,閉著眼。困意能傳染嗎,我又困了,睡著的時候,醫生護士把我圍的水泄不通,床好像動了,我不太確定。
迷糊中,我聽到醫生的對話,說我傷的很重,可能不好救過來了,心裏還是有點沮喪的,畢竟我沒那麼想死。
幸運的是有人給我捐了血,又住了很多天的院,有點心疼醫藥費了。在這期間,我就是睡睡吃吃,和啟聊聊天。後來我出院了,他比我出的早,我們沒有道別。
母親的離世對雲樂知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改變。經濟的困難使他沒能力再在這裏生活下去;又在後來,想起了陳豔琳曾經提起過,在京城的舅舅;於是他帶著僅剩的錢,坐上了火車。
“老師,我想休學一段時間。”我和付芳娣在辦公室裏談話,她總在勸我別放棄自己。那時我的確感激她的安慰,但現在想想也隻是覺得可笑——一個連自己生活都是一團糟的人,卻在安慰別人要向前看,嗬。
“樂知,老師知道你媽媽的去世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現在馬上就要中考了,休學這件事情我還是不希望給你批的。”
“但如果你堅持的話,老師不會去攔你,這是你的人生,該由你自己決定。”付芳娣就那樣看著我,我和她僵持了很久,最後她妥協了。
休學假期的來臨,意味著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
聽陳豔琳說,京城是我的老家,可我對這裏沒多少印象。到處的繁華,我有些迷茫,嘈雜的鳴笛聲,吵得頭疼。我在京城找了很久,為了節省,晚上我就睡在公園的長椅上,但有的時候還會被這裏的原著流浪漢趕走。
身體越來越差,感覺快死了一樣。
我當時在想什麼呢?
或許是希望就這麼死去吧,還是別的什麼,我記不太清了。
在某天我恍惚中,被帶上一輛黑色的車,我沒有反抗,就這麼由他們帶我走了。身體的沉重感在漸漸消失,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是在陳豔琳死後睡的最好的一覺。
“老板,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大小姐的兒子。”安助理在對話那頭和陳斯臨報告這DNA鑒定上的數據,一邊和醫院的護士做著對接工作“嗯。”
陳斯臨坐在雲樂知的床邊,仔細觀察著床上的人,小聲呢喃“越來越像嫣臨了,真的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注:陳豔琳原名叫陳嫣臨
啟:
曾用名 於啟
現用名 清啟(是知知起的喔,至於為什麼姓清在後麵會有,我就不透露啦)
1995年12月6日
身高186\/192(也是前後期身高)
喜好:巧克力(因為從前鄰居給過一塊,那時候他連吃飽都難,別提糖果了)、冷兵器、貓
討厭:魚腥草(逃亡到南方是吃過,感覺像生吃了一條魚)、薄荷、話多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