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吊兒郎當的眉梢挑了挑,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沒有變,反而更加的隨意:“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被你發現了?那以後,我還怎麼見他?”
周承瀚故作沉吟地想了想,才開口:“之前沒有想過,不過你這麼一提,倒是很有可能。不過為了後宮佳麗,還是得委屈他。”
林清歌:“……”
嗬嗬,那麼純愛的故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
一個是踏過血海屍山登上皇位的人,一個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怎麼可能那麼戀愛腦?
再說,周承瀚後宮的美人確實不少。
依著蘇雲亭那個性子,要真的對周承瀚有什麼想法,怕是後宮也沒剩什麼活人了。
收收戀愛腦,她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這些年,楚南楓和……”
頓了一下,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她還是選擇了全名:“他和夏芸,夫妻關係如何?”
周承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了蘇雲亭。
他們對視的第一眼,她就開口說話了:“我來找你,甚至沒有告訴他,就是想知道真實的消息。還有,你們兩個,有必要串通騙我的必要嗎?”
“不是要騙你。”周承瀚手裏的折扇搖了搖,又拿過蘇雲亭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才說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問我這個外人,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外界傳聞,他們夫妻是和睦的。畢竟他府上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隻有一位少夫人。”
這還需要問他?
就因為這種種,她才以為楚南楓當年娶夏芸,定然是對她有感情的。
可今天聽到楚南楓和夏芸的對話,又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當初蘇家和林徵的關係劍拔弩張,楚南楓早就看出端倪,對林徵的態度是克製而守禮的。
她很清楚,那是因為她。
現在楚南楓對夏毅的態度,怎麼感覺都會讓夏芸為難。
靜默了幾秒鍾,她又說道:“那楚南楓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這,總能說吧。”
“能。”周承瀚點頭,眼睛卻眯了眯,似乎在回憶什麼,“你們都知道,我之前不在朝堂走動,朝堂並沒有太多的根基。當時唯一能依靠的臣子,就是他。可我們當時的境況,也很糟糕。”
“先帝的皇子,一個個崩逝,緊接著先帝駕崩,將皇位傳給我這麼個病秧子,自然是有人不服氣。一部分人,甚至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想對我下手。”
“那時候的我們……很累,每天都要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防止各種毒殺。並且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能有半點差錯。否則,麵臨的就是萬劫不複。”
對於朝堂凶險,林清歌大部分都是從史書知曉的。
直到先帝的步步謀劃,才讓她發現,這世上最難窺測的是人心。而上位者,總有千百萬種方式玩弄人心。
縱然這件事,扛過去了,下一件事呢?
不知道該說她想得太過通透,還是沒有和楚南楓堅持到底的決心,所有選擇了後退,也單方麵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