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偉越聽越不對勁了,連忙站起來,指著淩珊珊道:“合著你跟那些黑皮狗子也是一路的啊,呸!虧老子先前看錯了你。”
淩珊珊頓時麵紅耳赤起來,黑皮狗子四個字十分刺耳,她知道這個詞的定義。
張均擺手讓孫偉坐下,看了氣鼓鼓的淩珊珊一眼,道:“淩警官,關於槍傷的事情,這是一個秘密,恕我無可奉告,如果你有證據,可以隨時抓我。”
淩珊珊感覺沒臉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她沒證據,隻是根據個人的猜測和調查,她查到了最近一段時間裏李強被城西的黑社會分子頭頭麻薯打的喘不過氣來,棋牌室倒閉,排擋關門,而張均是李強的兄弟,依照張均性格,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永源洗浴城的人命案絕對跟張均有關,女大學生雖然已經確認是麻薯殺的,但是細心的淩珊珊還是在現場發現了張均的痕跡,這一點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沒有上報。
因為這件事,淩珊珊心裏有了些小疙瘩,她感覺自己犯了錯誤,辜負了組織的培養,所以今天才來找張均做筆錄,在她心底是希望張均沒有參與的。
可是,計劃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不但什麼都沒問出來,反而還跟人家鬧僵了。
證據,她沒有,抓人,更沒有這個權利,案件發生在閘口,刊江派出所根本就沒有經手案件的權利,淩珊珊這次是私自行動。
淩珊珊站起身,走出去幾步,想了想,回頭道:“你自己小心些吧,麻薯雖然被抓了,但是他還有不少關係的,城西*區*分局局長跟他關係密切……”
淩珊珊正說著,忽然門開了,一群警察蜂擁的走了進來。
為首一個帶頭的警*察掃了眼病房的人,道:“誰是張均?”
沒有人回答。
“我問你們,誰是張均?!”帶頭的警*察加重了語氣。
“我是。”張均坐起身道。
孫偉和大東暗暗握住了家夥,卻被張均低聲喝止:“都別動。”
警*察鄙夷的笑笑,拿出黑色工作證出示了一下:“你涉嫌永源洗浴城人命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怕什麼來什麼!不用說,這群人都是城西公安分局的,拿局長管轄整個城西彙文區,跟麻薯又是拜把子兄弟,這次進去凶多吉少。
張均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可是想到動手的後果,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了。
淩珊珊忍不住道:“他還是個病人,需要做筆錄可以在醫院,不必要去警局。”
“你是誰?!”帶頭的警*察瞧了她一眼,奇怪道。
淩珊珊正聲道:“城西刊江派出所淩珊珊。”
帶頭的警*察看了她一眼,道:“張所長的人?這件案子我們局裏接手了,刊江派出所的沒權利管,不要耽誤我們辦案。”
淩珊珊不服氣:“他受傷了,根據公安條例……”
“拷上帶走!”
帶頭的警*察根本不理睬她,一揮手,兩個警*察取出手銬直接將張均銬了起來,連病號服都沒換,緊接著一群人大搖大擺就這樣帶出了醫院。
走廊裏,淩珊珊追了出去,卻根本說不上話。
孫偉和大東著出去,孫偉喊了一聲:“均哥!”
張均一回頭,瀟灑的一笑:“等我回來,大東排擋不醉不歸!”
兩個人都緊咬著嘴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張均被警*察塞進了汽車,飛馳離去。
回頭看了眼淩珊珊,孫偉和大東都是鄙夷的眼神,連帶著一聲冷哼。
淩珊珊筆直的站在走廊裏,一言不發,心底忽然湧出一股極度討厭這身製服的感覺。
…
警車直接駛進城西的分局大院,兩個警*察押著張均進了預審室。
一進門,張均就看到了歪靠在牆角的李強,此時的李強狼狽不堪,身上纏滿繃帶,套著件不倫不類的花呢西裝上衣,頭發蓬亂,戴著手銬躺在牆角,臉上,身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
“均哥…”李強張了張泛幹的嘴唇。
“別說話,好好休息,哥一會兒就帶你出去。”
張均扶著李強坐好,輕聲說著,心底的火蹭的一下上來了,李強在這裏居然遭到了毒打。
“看什麼看?!蹲下!”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厲聲喝道。
張均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差點忍不住動手,克製,克製,張均拚命的仰著臉,努力的讓自己忍住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