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彥一直很喜歡她這幅菟絲花模樣。
舒晚知道怎麼說才能讓他軟下心防。
聲音帶了啜泣:“文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如果不是當年發生了那件事,本應該站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書睿姐姐。”
她觀察著段文彥的臉色:“可是你不知道,這三年,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文彥,如果我沒辦法做你的妻子,那麼我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必要呢。”
舒晚三年來得了抑鬱症,尋死無數。
果然,當她提到這個,段文彥原本緊繃的臉色緩和幾分:“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
舒晚隻是哭。
眼淚是她最大的武器。
“行了,”段文彥無奈道,動作輕柔用手帕擦拭幹淨她的淚水,故意沉下臉恐嚇,“等會還要拍結婚照,難道你想拍一張很醜的照片嗎?”
說話間,不知為什麼,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隔多年,再次闖入他腦海中。
或許被那個女人影響了情緒,他竟然回想起很久以前薑書睿在自己麵前,氣鼓鼓的問:“段文彥,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那時段文彥翻動文件的手甚至沒有停下一刻,頭也不抬聲音冰冷:“薑書睿,別得寸進尺。”
他不是沒有溫柔。
隻是他的溫柔全部給了舒晚。
車上,陌生的電話接入。
邵明鬆的聲音從那邊輕鬆傳出來:“事情辦妥了?”
“嗯,”薑書睿淡淡,“段文彥現在去哪?”
“書睿,看來你果然在段文彥心裏沒有任何位置,”邵明鬆聲音很欠扁,“他現在開去民政局方向。”
“知道了。”薑書睿不鹹不淡回了句。
這回輪到邵明鬆驚訝了:“你不難過?”
“有什麼可難過的?”薑書睿冷笑,“如果因為我三言兩語斷了他和舒晚領證的決心,那麼他才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段文彥。”
“那可怎麼辦?”邵明鬆惋惜,“難道你真的想看見那個你討厭的女人占了你的位置,成了真正的段太太?”
“當然不,”薑書睿頓了頓,輕笑,“我讓你安排的人,拍到舒晚打人的照片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
“那就好,”薑書睿眸光微垂,指尖在車上輕敲發出有規律的聲音,“讓人放出去吧。”
“我不信,新聞發酵,段家那邊施壓,段文彥還能領下去這個證。”
“畢竟,段正可不滿意他娶的這個老婆。”
“你還真是有心機。”邵明鬆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她的意思。
薑書睿做局巧妙,即使舒晚再小心,可在絕對的長輩施壓麵前,她還能阻擋?
薑書睿知道段文彥和父親段正不和,以前的她,想盡辦法為她在段正麵前說好話。
而現在,變成她捅向舒晚的一把好刀。
民政局。
舒晚挽著段文彥的手下車,唇角是掩蓋不住的得意笑容。
天知道她盼這一刻盼了多久。
馬上她就可以徹底得到她想要的了。
明明是欣喜的時候,可舒晚的心不知為何七上八下忐忑著。
她忽略掉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文彥,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