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薑月在哪?”段文彥一心想早日找到薑月,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她爭執。
隻要能把薑月還給他,他可以既往不咎,畢竟這是他最敬愛的奶奶。
他音量不大,語氣也算得上是平和,可段老夫人覺得他的話像是耳光一樣,重重落在她的臉上,她一時難以接受:“段文彥,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不知道薑月在哪!你要找她就去找!我就當是沒你這個吃裏扒外的不肖子孫!”
她拄著拐杖往外走,兩頰腮幫鬆垮軟肉因為氣憤劇烈抖動,拒絕和他交流。
可在段文彥看來,她這是做賊心虛,更不願退讓,重新攔截住她:“奶奶,我知道你討厭薑月,想要為舒婉出氣,可薑月是無辜的,是我強迫她成為我的助理,這一切都是來源於我,她是無辜的,求您放過她。”
段文彥嗓音壓抑,眼眶不經意間泛起了紅潤,他看著老夫人的眼神竟帶了幾分祈求。
不知不覺間,他潛移默化的認為,人一定會在段老夫人這裏,是猜測也是祈禱。
段老夫人絲毫不為所動,拐杖敲的在響也沒法宣泄心底怒氣蓬勃。
哪怕她再怎麼惱怒,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這孫子一根筋認定了人就是她綁的!
她氣得大喘著粗氣,心跳狂跳不止,對薑書睿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你跟我說這些又什麼用?我說人不是我綁的!不是我綁的!你聽不懂嗎?”
她麵部肌肉抖動震顫,嗓音幹澀發苦,也換不來孫子的一絲信任。
段文彥猜到她不會承認,隻側頭對張特助吩咐:“去找,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把頤園翻成底朝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段總。”張特助領人轉身就去搜。
段老夫人一看這架勢,知道他這是鐵了心認為這是她幹的,氣的兩眼昏花:“段文彥!你是想氣死我嗎?我……”
她話音未落,直勾勾仰麵朝天倒下。
段文彥眼疾手快將人接住:“去找家庭醫生!”
他抱著段老夫人放回床上,眼底愁雲慘淡。
他從不信神佛,堅信事在人為,可在這一刻,他竟然發自內心祈禱老夫人和薑書睿都能相安無事。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他對老夫人進行了全方麵的檢查,最終得出結論:“沒什麼大礙,不過就是氣急攻心,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不如從前,最好還是處處小心,千萬不可再讓她動氣,不過也別太擔心,她隻是一時氣結,不消片刻便會醒來。”
段文彥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又追問了幾句,就讓人送客。
他默默注視著病床上的老人,緊握住那雙皺紋滿布的雙手,心底五味雜陳。
他很在乎段老夫人,自是不希望她出事。
可他有心不在頻頻往門外方向看去,頤園很大,能藏人的地方真的很多,地毯式搜查需要不少時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假,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